春薇秋妍服侍李凌玉去浴房梳洗沐浴后,为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裙。
梳妆完毕后,春薇秋妍又送来林宅准备好的燕窝粥。
李凌玉昨晚只吃了一碗参汤,一碗药和几颗蜜饯,确实饿了。
她坐在卧房外室的四仙桌上,把一整碗燕窝粥都喝光了。
春薇见她胃口这么好,笑着说道:“公主,我再去端一碗过来吧。”
李凌玉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
“是。”春薇应了声。
秋妍把空碗收拾好,端了出去。
李凌玉吃饱了,有力气了就想去找宁溪了。
李凌玉一往外走,春薇就连忙劝她道:“公主,宁世子说了,您不能出去吹风的。”
她脚步一顿,转头问道:“宁溪真这么说的?”
春薇知道李凌玉现在最听宁溪的话了,连忙点头道:“是啊,宁世子离开时特意嘱咐我跟秋妍的,让您乖乖呆在房里,不可出去吹风,不然会加重病情的。”
果然,李凌玉没多想就点头了,“那好吧。”
春薇松了口气,说道:“公主,床已经重新铺好了,您的病未大好,还是先躺回床上休息吧。”
李凌玉虽然沐浴后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但身子还是有些不适感,并未恢复到没病时的状态,遂点头,“好吧。”
她脱鞋上床半靠在床头后,又不禁嘀咕道:“春薇,你说宁溪什么时候会过来找我。”
春薇微笑着回道:“公主,宁世子昨夜一宿未睡,很辛苦的。等休息一阵,醒了应该就会过来看您了吧。”
李凌玉点头道:“也对,让宁溪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扰了。”
她心说宁溪辰时回去休息的话,现在已经午后了,也睡了两个时辰左右。
那等她睡个午觉醒来后,宁溪肯定也休息够了过来找她了。
这样一想,李凌玉心里又忍不住高兴起来。
没过多久,秋妍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秋妍一脸欣喜,脚步轻快地小跑着来到李凌玉的床前。
她把手里的信封呈给李凌玉,笑嘻嘻道:“公主,这是宁世子的侍女素笺送来的。”
李凌玉接过来一看,信封上写着“小玉亲启”四个字,正是宁溪的笔迹。
她想起自己昨晚睡前跟宁溪重新要一封信的事,不禁小脸微红地问道:“那她还可说了什么?”
秋妍回道:“素笺说了,宁世子要说的话都在信中呢。她还说宁世子已经两夜未阖眼了,这会在刚醒来就给您写信了。”
“哦。”李凌玉一听心里感动极了。
她知道宁溪也累了,毕竟来回赶路,还在这里守了她一夜。
她没想到宁溪竟然还记得昨夜她说的话,这么快就给她重新写了一封信送过来了。
李凌玉靠在床头正要拆开信封时动作一顿,她看了眼守在床前的春薇秋妍,吩咐道:“你们先出去,等我看完信再叫你们进来。”
她想起昨晚的事,下意识地觉得这封信会让她看了脸红心跳,遂不想自己到时候脸红害羞的样子被春薇秋妍这两个丫头瞧了去。
春薇秋妍相视一眼,偷笑着应道:“是,公主。”
李凌玉一颗心都在手中的信上,已经无暇去管她们偷笑了。
她们退下后,她拆开信封,取出里面一张浅青色花笺。
李凌玉纤白如玉的手指捏着花笺不由微微颤抖,突然有些不敢打开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气,才打开飘着淡淡香气的花笺。
只见素青花笺上,写着几行宁溪那飘逸隽雅的字迹:
粉靥玉肌压万艳,
金蕊绯衣胜千红。
卿本牡丹真国色,
怎堪风雨摧娇容。
——然初
李凌玉怔住了,她没想到宁溪那样一个皎皎如明月之人,竟也能写出这般浓艳的文字。
在宁溪笔下,美人红粉玉质冠群芳,牡丹金黄花蕊绯红花瓣团簇而开,而她是胜千红压万艳的倾城国色。看得她不由面红耳热,羞涩不已。
不过李凌玉看完不久后突然眼眶一红,又小声哭了起来,最后整个人又哭又笑的像个小傻瓜。
珠泪坠在花笺落款的然初二字上,墨迹晕染开花。
这短短几行字,宁溪不仅以花喻人夸了她牡丹一样国色天香的美貌,还着意指出她不该做出像昨晚那样自我折磨的行径。
娇花犹堪怜,然风雨无情,让她要好好爱惜自己,勿再教那疾风寒雨摧揉,招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