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低沉的长号响起,盟军门寨再开,沧桑的鼓点响起,张飞驾一匹黑马缓缓踏出。
城前那人身长近一丈,仪表堂堂,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神采奕奕,宛如天神临凡。
“你就是吕布?卖相倒是不错。”
吕布翻手转戟一周扎于地,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张飞:“黑厮通名,本将军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哼,”张飞冷笑一声,端是不惧吕布半分,扯着嗓子喊道:“得意甚?不过是个三姓家奴罢了,爷爷乃是燕人张翼德,特来杀你!喝!”
三姓家奴四字一出,
吕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赤兔高抬前蹄嘶啸一声,迎着策马飞来的张飞直挺挺的冲了过去。
铛!!~~
方天戟与丈八蛇矛硬碰一记,
登时四下火星乱飞,刺耳的金属摩擦音远远传开,哪怕在寨楼之,都觉得牙关发酸。
张飞力怠,背靠马背矛向下引,卸去大半力道,口中似是赞叹:“三姓家奴,好大的力气。”
吕布大怒:“环眼贼,你找死。”
“废话真多,再吃你张爷爷一记铁矛。”
双方战马嘶啸一声,二将再度战至一处。
暴怒状态下的吕布仿佛一头披着人皮的熊,全身好似使不完的力,方天戟在其手中抡得浑圆,每沾丈八蛇矛一下,就是一片火星飞扬。
反观张飞,越斗越是抖擞,全身肌肉高高隆起,愣是与吕布硬碰几下不落下风,战到畅快时放声大笑:“痛快!!”
论综合战斗力,张飞自然是不如吕布的,但单论猛,这张三若自称第二,放眼汉末还真没人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
这厮生来胆长毛,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便是方天戟照面劈来,手中蛇矛仍冲着吕布的面门、心窝、下腹处招呼。
这般野蛮的打法,吕布一时半刻间也拿他没有办法。
随着激斗升级,
打出真火的二人两马并咎,愣是一路从城头战至城尾,再从城下战至城前空旷处,戟影蛇矛乱飞,看得众人无神往惊叹。
“老颜,多少合了?”
“三十合。”
“刚才都二十九合了,打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是三十合?”
颜良小声解释道:“斗将中一次错马换力视作一合,显甫请看,这二人战马并咎,齐头厮杀还未分离,便只视作一合。”
袁尚感觉人都麻了。
那日他观文丑战华雄都觉过瘾,今日张飞战吕布,何止精彩十倍。
“现在还怪我阻止你二人请战吗?”
颜良凝视吕布半晌,长舒口气:“某与阿丑不如此二人良多,特别是那吕布,无愧世之虓虎,绝非一人能胜。”
“他啊,我迟早让他替我卖命。”
袁绍就站在二人不远处,闻言一惊,吓得连连摆手:“我儿不知吕布其人呼?那张飞唤其三姓家奴,盖因其先拜并州刺史丁原为义父,后因利杀之,再拜董卓为父。如此反复小人,断不可用。”
袁尚高深莫测一笑,不再言语。
人们心中的成见就像是大山,有了问题先从别人身找问题,从来就没人好好想过,吕布反复无常,有没有可能是主公的问题。
哪怕是那演义中诸葛批命‘天生反骨’的魏延弑主韩玄而投刘备,效力一生可曾反叛刘备?
那是魏延真的好相与还是因为刘备身的气度使人折服?
若吕布身没有一丝可取之处,那张辽、高顺等忠义之辈怎会不离不弃。
这吕布说白了就是个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