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些什么？”

“我以前听这里的一个老住户聊起过，那个老太婆年纪有90多岁，名字叫屠桂芬，有一次她和我闲聊的时候悄悄跟我提起过医生的往事。

她说她认识医生，在她小的时候这个医生曾经是镇上有名的西医，那个时候西医可是非常稀罕的职业。她记得这个秦医生的本名叫做秦永良，他自己在小镇上开了家小诊所。

最开始人们都信不过西医，很少有人去他那里看病，不过他为人和善人缘不错，久而久之去他那里看病的人慢慢就多了。

后来这一带麻风病闹得厉害，医生也得了这个病，他就被安置到麻风村成了病人。

可是医生一直不认为自己得病了，他在麻风村里逢人就说他是来给别人看病的。直到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眉毛胡子都掉光了，脸上长出了红斑，他依然坚称他没有病。”

“所以他的弱点是什么？”

“医生得病前长的斯文模样俊朗，十里八村的姑娘都喜欢他，他对自己的容貌肯定也非常骄傲。听说他当时正与一个姑娘情投意合关系亲密，好得都快谈婚论嫁了，没想到得了那病，那家从此不再让姑娘与他见面。”

“然后呢？”

“后来他的鼻子完全烂掉了，手也萎缩烂掉了，脚也烂掉了，整个人就像在缓慢的溶化。他接受不了自己变成那副模样，最后他疯了，他是在疯狂中死去的。

他的亡魂只有一个信念，修好所有人的皮囊，他把皮囊加工当作是一门独特的艺术，不管亡魂接不接受只要被他抓住就会被他变成‘艺术’。”

“大娘，您并没有说明白他的弱点是什么。”

“依我看，慈安村就是他的弱点，那个让他在孤独和疯狂中死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可是那个村子早已经拆了。”

“我们和曾经居住在那里的村民永远不会忘记那里的样子，亡魂是可以制造幻象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咱们合作，你们负责制造幻象，我们负责把秦医生逼到他的死亡现场？”

“可以试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这件事必须在第一声鸡鸣之前完成，鸡鸣之后我们就会离开。”老爷子接过话茬。

“好啊，成交！”

“有一件事情可能你们不知道。”

“什么？”

“秦医生所有的罪恶都藏在地下室里，但是只有他有打开地下室门的钥匙。”

“地下室在哪里？”

“就在存放骨灰盒的大厅里，最右边靠墙的柜子可以推动。”

“钥匙呢？”

“多半在三楼他的卧室里。”

“亡魂需要睡觉吗？”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他活得比人更像人。”

“地下室这条线索很重要，非常感谢。”

叶桓说着和钟魏就要离开，三个纸人却站在原地不动。

“不一起吗？”

“我们答应帮你们，但是没说要一起行动。”

“好吧，我们去找秦医生，你们见机行事。”

“秦医生的皮囊很多，他喜欢狡兔三窟，你们当心些。”

……

叶桓和钟魏与纸人分别后来到了办公楼的第二层，和一楼相比这里反而没有腐臭味了。

两人将二楼的房间全部搜查了一番，看起来二楼的房间都是些装模作样的摆设，虽然所有房间都干净得一层不染，但也未免太干净整洁了，桌椅板凳连常年办公的磨损痕迹都没有，这里平时肯定全都是空着的样板房。

接着他们来到了三楼。

两人非常谨慎，眼看着12点即将来临，医生也该起床工作了。

“叶桓，刚才那个大憨子会不会给秦医生通风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