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可认得这朵花朵——太熟悉了,实在是太熟悉了,每年的夏季她都会看到这样粉白的小花在自己身体上绽放,花朵瑟瑟招展,香味随风飘远,吸引着无数昆虫前来吮蜜传粉。
但在化为人形的时候,花朵出现在自己身上,她还是觉得有些羞耻,毕竟这就相当于人类把自己的xing器官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如果有同样有灵性的同族在这里,大概要骂她一句死变态。
她连忙在手上带上灵力,在耳边一抹,那朵小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松了口气,查探起丹田里的猫薄荷,只见体内植株上的那朵花蕾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绽放,粉白的花朵娇艳迷人。
薄可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开花了?这意味着......她的花期降临了。
她放下手,抬起头去看瑟洛,结果发现瑟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面前。
她吓了一跳,有些难为情:“瑟洛......”
瑟洛怎么忽然一下子靠得这么近了?
薄可从河水里爬起来,瑟洛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着,不时甩一甩尾巴。
薄可艰难地回到了山洞,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浑身上下的力气也在流失。她坐在草垫上休息了一会儿,慢慢蓄积了一点力气,她站起身,为自己烧了一罐水。
陶罐里的水才刚刚放凉,她便忍不住端起来大口往嘴里灌。太渴了,实在是太渴了。
那种饥渴不只是嘴里的,是从全身上下、从各个地方渗透出来的。
薄可喝得太快、太急了,很多水来不及进入她嘴里,顺着唇角蜿蜒向下,濡湿了一大片棉衣。陶罐里烧开的水被她尽数灌下,体内的饥渴稍微缓解了一下,可是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薄可知道自己应该再烧一罐水的,可她实在是没力气站起来了,她身子软得不像话,瘫在草甸上气喘吁吁。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这种感觉不同于生病或者其他,它是由内而外的、全身上下的难受,她不用摸就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浑身都是红扑扑的,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脸颊、手臂、脖颈或者任何一处暴露在外的肌肤传来的高温。
她的脑子已经晕乎乎的了,她竭力保持着清醒,但事实上是她眼前开始出现迷蒙的白雾,她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
好热啊。薄可在草垫上转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像是一尾脱水的鱼,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我要受不了了,薄可想。她的思维开始涣散,渐渐变得难以集中起来。
我好难受啊......谁来帮帮我,有谁可以帮帮我吗......
忽然,薄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睛微微亮了亮。瑟洛,对,瑟洛!
薄可开始移动自己的目光,寻找着瑟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