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和镇和东北镇虽然只有一字之差,然而却相隔千里,单靠步行就得花上四五天的时间,这还没算上路途间歇息的时间。
这任务来得有点急,几人也不好在这镇上逗留太久。
他们先是和两位老人家道谢,然后才到街上买少许干粮等物。
冰上莲和花子君就算几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有啥大问题,但锖兔等人就不行了。
明晃晃地阳光上升到当空,小镇上的人越来越多,也逐渐热闹起来。
锖兔等人站在小镇出口处,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等待冰上莲。
他和富冈义勇身上都带着一个小包袱,里头装着干粮和水壶等物。
花子君无所事事地漂浮在周围。
半晌后,冰上莲抱着几袋沙包从街道里头缓缓走过来。
当看清他手上抱着的东西后,两个少年齐齐露出诧异和疑惑的情绪。
花子君第一时间飘过去,围绕在冰上莲的身边。
这一幕非常熟悉,甚至深刻到让他们无法忘记。
“冰上大人这是准备——”
花子君笑得很开心,剩下的话他故意没说完,回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两张懵逼的脸孔,他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冰上莲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锖兔等人身前后,小心地放下怀中的十二个沙包以及一捆麻绳。
锖兔&富冈义勇:??
锖兔低头看向沙包,视线转移到麻绳上,最后看向冰上先生,心里已经有几分了然。
冰上莲蹲在地上,拿起五个沙包递给身旁的锖兔,边说出他准备这些沙包的用意:“从这里去东和镇有一段距离,但是走路完全没法锻炼身体,所以我要你们分别把五个沙包捆绑在四肢和后背上。”
“除了洗澡睡觉外,其他时间都不能取下来。”
“简单。”富冈义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种事他和锖兔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就算背着几十公斤的树干跑上跑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只是沙包这么简单。
锖兔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照冰上先生先前的那些锻炼方法绝无可能这么简单,但是……他看向冰上先生轻轻松松托着的沙包,大概不会很难吧……?
然而,锖兔刚伸手接过沙包,整个人猛地被一股重力往下拉,瞬间连带沙包砸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尘。
锖兔下巴撞上沙包,痛得他整个人懵了。
富冈义勇目睹这一幕跟着傻眼。
唯独花子君抱腹大笑个不停,笑得眼角飙出泪珠。
冰上莲微微有些惊愕,他看了眼一脸茫然的锖兔,忍住笑出声,伸手扶起懵楞的少年,替他拍去衣物上的灰尘,然后轻轻地捏着他那泛红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没啥大碍,就是撞破了皮。”冰上莲皱皱眉,拿起干净的衣袖替他擦去伤口上的少许沙子。
阵阵刺痛传来,锖兔惊醒过来,反射性抬头看他,却毫不设防地撞进一双含笑的紫眸。
那双紫眸仿佛带着重重魔力,要把他整个人都要吸到里面去一般,锖兔瞳孔蓦然紧缩,连忙转移开视线,低垂下眼睑掩饰眼底的那抹慌乱。
太靠近了,他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冰上先生温热的鼻息喷在他下巴上。
冰上莲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对待锖兔的态度就如同对待自家弟弟妹妹般,等将伤口里的沙子都擦拭干净后,他微微后退开,笑着道:“好了。”
锖兔略显窘迫,就算是师父也不曾与他这么亲近过,为了不让冰上先生看到他发热的脸颊,只低声道了谢。
冰上莲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弯腰重新捡起地上的沙包递给锖兔,还喊来了富冈义勇,对他道:“富冈少年,你来帮锖兔绑上这些沙包。”
“花子君,你过来。”冰上莲接着捡起两个沙包递给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花子君。
这会轮到花子君懵逼,他指着自己略有几分迷惑,“我也要?”
“怎么了?”冰上莲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笑着问道,“花子君是不愿意吗?”
无论是语气表情都没有丝毫不悦,但花子君好歹在冰上莲身边待了七十多年,相处时间约摸有二十年,对于他的某些脾气深有了解。
要是他拒绝了冰上大人……
他曾经目睹过拒绝冰上大人邀请的妖精,最终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冰上大人虽然很温和很好说话,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冰上莲在力量这方面非常坚决。
“没,我很乐意。”花子君摸了摸脸,敛起眼底那抹犹豫,乖乖地飘到冰上莲身旁,任由他在自己的双手上绑上沙包。
绑好后,预想不到的重力猛地拉着他往下掉,花子君连忙稳住身形,额头瞬间渗出汗珠,眉头紧皱,吃力地抬起手,“这、这也——”太特么重了吧!
冰上大人肯定在这些沙包里动了手脚!
“每个人的负重都是一样的哦。”冰上莲拍拍手,满意地看向满头大汗的三个少年,“我们出发吧。”
三个少年:…………
苦逼。
富冈义勇眉头紧蹙,身上的负重约摸是五十公斤,五个沙包加起来就是二百五十公斤,有点重,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问道:“为什么你没有?”
冰上莲收回准备踏出去的脚步,回头看向富冈义勇,笑得眉眼弯弯,“大概是因为我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