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野草萋萋,瓦片碎在脚边,嵌进没有铺上水泥的路面。
朝月伊吹蹭掉手心黏腻的冷汗。
她好像又来到了梦中的“另一个世界”,比起前两次毫无准备地被推着行动,这次她冷静下来观察附近的情况。
在醒来那一瞬间,她是不会记得梦境中发生过的事情的,同理,她现在还没有发现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会对她本人产生什么影响。
朝月伊吹摩挲手腕,将衬衫袖口卷起来。
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熟悉的咒文。
仿佛是上个梦境的东西被继承了一般,朝月伊吹并不清楚上个梦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唯有这个她能非常肯定。
这是她生命的倒计时。
她一定会死。
不过这是在梦里,倒也无所谓。
荒草的尽头是一座看起来不怎么富裕的村庄,不知道梦境的走向如何,朝月伊吹决定先去探查一番。
朝月伊吹的画风明显与这座村落的气质不符,村民若有若无的打量让她感到不快,但等她打算抓住那些目光时,它们又无影无踪。
这个村子不欢迎外来人。
朝月伊吹敲着手指得出结论。
她意外地感知有咒力波动出现。
没准这才是村民如此戒备的原因。
话说,她隐约感觉这里有些熟悉。
‘哈,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想刺探我们的情报也别开这样的玩笑,真是的,提起来就晦气。’
‘会生气的哦。’
......
朝月伊吹跟随咒力似有似无的牵引走进黑暗的仓库,当门吱呀一声打开,阳光射入黑暗,生锈的牢笼闪过猩红的光亮,照亮了两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果然是这样。”朝月伊吹淡淡地说,“原来你们也这样狼狈过呢。”
她不止一次怀疑夏油杰收养她们的目的,有传闻说夏油杰是为了她们而叛变。
对于这类小道消息,朝月伊吹一直可有可无,当作消遣听听也许不错。
对比夏油杰的平淡,但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反应却很强烈。
朝月伊吹看着她们被镣铐磨红的手腕,忍不住产生了跟夏油杰一样的想法。
生而不凡,何罪之有?
拥有与众不同的才能不是被盲目从众者按着头颅低下尘埃的理由。
朝月伊吹从来都是天才,但她被捧上了另一个极端,因为才能所以才被需要。
个性被剿灭在那间黑色的小屋子中,日复一日地诵读家规与一窍不通的咒术,成批分出去的马甲让她感觉自己像被撕裂成两个人,超负荷的咒力运转造就了她现在羸弱的躯体。
背后隐隐传来人群的呼声,是村民发现她们了。
朝月伊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夏油杰是怎么叛逃的来着?”朝月伊吹唇角勾起微笑,“好像说是......屠村吧。”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厌烦了做反派的马仔,自己成为反派角色也不错。
反正也是梦啊。
她有些难过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