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这么急？”

姜羽韶扶住他，帮他轻抚后背顺气。

缓了一会后，张雨泽才恢复正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着急见师叔你吗。”

小孩的笑热烈得像是夏天的太阳，浑身都是生机与活力。

姜羽韶被这样灿烂的笑容感染，心情更加舒畅。

“泽雨找我有什么事吗？”

“师叔，我有修炼的问题想请教你。”

他从衣服里取出一本书，眼巴巴地看着姜羽韶。

“你峰上那么多师兄师姐，有往外跑的这功夫，都解决多少问题了。”

张雨泽不说话，只是往前挪动脚步，凑到姜羽韶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师叔，我就是想听你讲嘛。”

他抬起头，一双狐狸眼睛狡黠明亮，此时努力做出可怜的样子，看得人心生怜爱。

姜羽韶却完全没有被迷惑。

她拿过那本书，没有打开，而是敲在了小孩头上。

“少在这里装可怜。”

“哎呦！”

张雨泽伸手摸了摸头，“好疼啊……”

姜羽韶自己到底使了多大劲儿，自己肯定清楚。她见张雨泽这么想演，便打算成全他，书也不用了，直接反手一个脑瓜崩。

这次是真的有点疼了。

张雨泽赶紧双手护住，果断认错，“师叔，我错了，我错了，您手下留情。”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有问题吗，我看看。”

“谢谢师叔！”

小孩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他赶紧将书翻开，“师叔，这里……”

等姜羽韶解释完后，练武场上的弟子已经结束了休息，开始练习。

“行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再去看看他们。”

张泽雨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师叔偏心，早知道我还不如留在明霞峰。”

他有个兄长很久之前就进了逍遥宗，混得还不错，他一来就被兄长要到了身边，方便看顾。

姜羽韶转过身，故意逗他：“这样啊，好办，我这就去跟你兄长说说，让你回明霞峰。”

“好啊。”

张雨泽一脸跃跃欲试，“只要能得师叔亲自指导，泽雨完全没问题。”

“我哥那人一天板着个脸，我才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姜羽韶被气笑了，但又拿他没办法。

这孩子是一年前来的，聪明伶俐，处事周到，嘴甜会卖乖，简直是个小人精。

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粘着她。

一开始还收敛着，小心翼翼和她搭话，等摸清了她的脾气，就放开了，时不时插科打诨。

她叹了一口气，“行了，别卖乖了，以后有问题尽管找我。”

这话一出，张泽雨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他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赶紧顺杆往上爬，“太好了，谢谢师叔，我这正好有几个剑招上的疑问，一会可以去找您吗？”

话已出口，不能不算数，姜羽韶点了点头。

又看了一会弟子们修炼，纠正了一些问题，她就回了后山。

碧霄阁里，谢池砚正在舞剑。

姜羽韶没有打扰，就站在一旁，静静欣赏。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曹植《洛神赋》中的语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说起来，谢池砚的剑法还是她手把手教的。

现在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招一式，既有她的影子，也有自己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