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探望重伤皇子(1 / 2)非常仙帝首页

“乾帝呢?”阎云柯抱着陆放送回住处,发现陆放的住处离他那偏僻的山头并不算远。

看来这位小皇子哪怕得了皇帝看重,也没有搬去灵气更浓郁的住所,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乾帝应该已经知晓却并没有出现,阎云柯有些不快,但他哪怕愤怒时面上也很平静,因此在他面前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耐心已经到头了。

“陛下已经宣了有名的太医来给殿下诊治,此时正在九霄楼上接待贵客,各大古国、古教年轻一辈天之骄子们正为‘全境会试’作演练,”刘敕道,“此处有老奴守着,您现在去第一道场观战来得及,那几位世子殿下都是乾王朝年轻一辈天赋最强之人!”

“既然是演练,那便不去了。”阎云柯神情淡淡,对年轻一辈的小打小闹不感兴趣。

“……多亏您及时赶到,十九皇子伤势虽重,性命无虞,陛下已下令严惩太医,更派太医院送来疗伤之药,想必等会试结束,便会接十九皇子去书房一叙。”刘敕没想到他会对十九皇子施以援手,道,“陛下一视同仁,对十九皇子关怀之至,全宫上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甚至所有皇子中,陛下最为宠爱的便是十九皇子殿下,哪怕十九皇子尚未达到三月后的会试最低门槛……”

阎云柯倒是没看出来:“最低门槛,多低?”

刘敕铿锵有力地回道:“三十岁以下,三重境,元神道人。”初生的十年很难炼灵成种,不到二十年再提升两个境界到元神境,唯有天之骄子方可做到,而他们乾王朝年轻一辈便有大半踏入这一门槛,十八皇子更是突破到了元神境中期,乃至隐隐有臻至后期的趋势,龙颜大悦。

阎云柯心道不过如此,便见太医背着药箱出来脸色不善,便问:“如何?”

“十九皇子殿下已经醒了,”来诊治的太医摇头叹道:“老样子,还是不让碰,好在殿下伤势不重,只受了点皮外伤,微臣已开了外敷之药,现下已无大碍。”

他匆忙道:“陛下令微臣看完这边,尽快回第一道场给其他皇子殿下舒活筋骨,便不在此久留,告辞。”

刘敕示意他赶紧去,毕竟第一道场会试演练之战,关乎到乾王朝的颜面,不能让其他古国、古教以为后继无力,确实关键且重要。

但阎云柯听他的意思,先前那位针对陆放等人的庸医呢,难不成也去了吧。

刘敕对阎云柯解释道:“先前那位柳太医乃是太医院有名的圣手,也是奉命行事,十九皇子殿下抗命不从,柳太医也很为难,真正出手的都是些不长眼的侍卫,陛下已下令诛杀,一个活口也未留,在场看到好戏之人也都封了口,只当为十九皇子殿下出气。”

换言之还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封口,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当回事还好,这封口便过犹不及,保全的并非是陆放的面子,而是皇帝的威仪。

至于不留活口,普通的侍卫怎么敢对皇子下手,背后肯定有人,皇帝不一定猜不到那背后之人是谁,之所以尚未露面直接下令诛杀,或许是为了保全那侍卫背后之人吧。

连他都知道,可想而知屋里那位自幼冰雪聪明的青年若是知道了,必定也能猜出来。

阎云柯既不打算去观战,刘敕又要回去复命,这便到此分开,他抬手掌心朝着门缝,继而推门而入。

话说回来,侍卫被下牢等待处刑之时,那位太医被请去第一道场给皇子殿下们疗伤,第二道场上,陈易等人回过神来,看到地上血迹依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有种说不出的愤慨。

“他怎么会……”步仲看到阎云柯,看到陆放被抱进怀里,直到现在才回神,拦住愤怒的陈易:“最好别去。”

“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我们大哥啊!我们竟然只能看着大哥被区区侍卫伤害,”陈易皱紧眉头,“若是我们也能参加全境会试……”

“别想了,暂时也别去探望,”步仲道,“等放爷好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陈易冷静下来想到:“确实以他的性情,这时候肯定不想见任何人,咱俩过去看他,反而会让他难受。”简直梦回十年前,陈易仅仅握住自己掌心,可左手无法握紧,掌心多出了一个肉球似的眼珠,难看至极。

可也有好的方面,因为这个眼珠,他不用照镜子了,能清楚看到自己的脸,也能从另类的角度看到人面上较为丰富的细节,和微妙的行动。

或许就像陆放说的,看似危机也许是转机,看似异于常人的病症,万一是前所未有的机遇呢?

陈易到底较为机智,觉得这东西或许有好处,再者既然随时都能斩去,那么以后再斩,他暂时拥有一阵子也不算亏,于是直接蔑视着那柳太医,很是不配合地收回左手:“我不认为这是病,我没必要与众人相同。”

“对,就是!”小胖子步仲也硬着头皮说道,虽然他暂时没发现黑色尾巴的用处,而且一掐还疼,但将来想要去除也能找别人,没必要非要顺着这个害了陆放的太医。

本来他们在第二道场便是横行无阻的存在,来的这群侍卫敢对他们老大下手,他们一点不想客气。

刘敕要将陆放醒来的消息告知乾帝,便随着那位太医匆匆离去。

阎云柯考虑到陆放应该还昏睡不醒,便没有敲门,他刚步入门中,便嗅到了一股极其清淡近乎于无的掩百草的味道,便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概是听到门开的声音,原本躺在床上的青年,很快坐了起来,背对着来人的方向披上中衣,系上衣带,很是冷漠地道:“父皇,儿臣已经好多了,您没有必要过来……”

那声音很是平稳称得上中气十足,而他坐得背脊挺直,俨然好像脊骨并未受伤,若只是随意一看,确实好像无恙,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过于挺直,声音洪亮之中带着点内虚,这是掩百草特有的功效。

没有回应。

不像乾帝行动如风的步伐。

进来的人甚至很有涵养地把门关上了,而乾帝前来从不会特意关门。

谁……陆放不承认自己有那么点不安。

阎云柯品着这话,意思赫然便是这次他被动挨揍不还手并不是针对皇帝,所以也没指望皇帝过来,他亲身接触过这青年,知道他身负重伤,那群侍卫第一手就直接弄断了他的脊骨,让他没有办法反击。

气氛好似凝固,陆放系衣带的姿势稍慢,缓了半晌,流畅地转过身来,冷酷的神情变成了难以置信。

“怎么是你?”

他胸口起伏不稳,低垂着头,似乎情绪也不对劲,道:“你怎么来了!?”其实连说话都很艰难,却还是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说着,“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皇宫重地,你竟能来去无阻,太过猖狂,若是被发现……”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阎云柯这才恍然。

“乱臣贼子。”陆放面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凌乱的发丝随意散乱在俊俏的小脸上,却无损清冷矜贵之容,眼角微红,美得惊心动魄。

阎云柯没来由地顿了下。

“我是担心我自己,”陆放额前的长发挡住了面上的表情,他克制住失态,说完这句缓了半晌,而后冷冷地道,“难不成,是你救了我?”

阎云柯不置可否。

陆放一丝感动的神情猝然一收,很是怀疑地道:“你该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凭空消失吧!我不需要你顺便路过的随手相助……之后我要解释也很麻烦。”陆放的声音已经很哑了,思忖道,“虽然你身法不错,但白日宫中人多,你来得很不是时候,宫中多了不少高人,要不等晚上了再……但你藏在哪儿,你不觉得是问题吗?”

“不巧,正大光明,名正言顺进来拜见,”阎云柯道,“我晚上也不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