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没看他,只能听见沈辞生声音的颤抖。
倒不是要哭的感觉,只是有点难以置信。
沈辞生没想到有一天,是许舒先说了这话。
说这话时,许舒的表情过于波澜不惊,特别平静。
平静到沈辞生觉得...她是不是很久之前想好了的,这场离开就在许舒的计划之内。
“舒舒。”他喊她,“你总该给我一个原因。如果是因为宁意,我给你解释,给你道歉,你想怎么样惩罚我都行。”
许舒不说话,也不看他。
“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沈辞生垂下眼睑,早已经没了平日里那副杀伐果断的样子。
这会儿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沈先生。”许舒动了动嘴唇:“有些事情,不是有了惩罚就可以被原谅的。”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沈辞生听的。
窗外的暴雨下个没完,两个人的对话在这里悄然结束。
沈辞生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许舒,眼底漠然成一片。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曾经陪伴在他身边,给他的一颦一笑,全都是装出来的。
沈辞生忽然想,这姑娘,是不是也没那么喜欢自己。
两个人没有再讲别的什么,许舒坐在沙发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偏过头看窗外的雨。
现在的气氛压抑到极致,沈辞生站起身,双手掐在腰上吸了吸脸颊。
“许舒。”
她应了声,依旧是走神的状态。
“想好了吗?”沈辞生背对着她问。
“嗯。”她回答,“想好了,你走吧。”
话音落下,沈辞生转过身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和从前有些不一样。
门被打开又关上,关门的声音不算轻,哐当一声把楼道里的感应灯都震亮了。
只不过许舒不为所动,甚至眼睛都没眨。
沈辞生站在屋檐下,外面的倾盆大雨未停,雨水砸落,溅起水花。
他站在这里看的入神,任由雨水浸湿自己的西装外套和皮鞋。
和许舒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雨也是这么大。
驱车离开之前,沈辞生还是没忍住看了眼还亮着灯的窗户。
她应该会难过的,他默默的想。
*
沈辞生没回去,径直去了陆垚的场子,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候,舞池里音乐跳动。
陆垚出来迎接他,笑着道:“呦,二爷您都好久没来了。”
沈辞生显然是心情不好,黑着脸懒得讲话,自顾自的往里面走。
“许小姐怎么没来玩儿啊?”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知道。”他推开包间的门进去,里面人有点多,不过看见他之后,这些人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要不要把他们清出去?”
其实里面全都是陆垚的狐朋狗友,有几个沈辞生谈生意的时候见过,没特别的印象。
“不用。”沈辞生说。
沈辞生不习惯坐在中间,所以迈开腿去了最旁边的位置,陆垚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