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头淋下的液体成分不明,只是那气味倒是明明白白的令人作呕。
安澜雨感觉有点窒息。
周围姑娘们本能捂住口鼻,连退三步。
李雅雅抬手抹开脸上的污水,这才睁得开眼睛,她呸了几声又呕了一会儿,怒不可遏尖声喝道: “什么东西?!谁?!”
她回过身,就见那人站在自己身后,淡定自若,手上拿着一个水瓢,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诡异气味,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言音。
李雅雅怒喊:“言音!你干什么?!”
言音道:“浇花肥。”
李雅雅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差点厥过去,伸出巴掌就想扇到言音脸上。
言音从脚边的水桶里勺一瓢,问道:“还要吗?”
我给你加餐啊。
李雅雅的手僵在空中,脸上青白交加,到底是不敢扇下去。
言音见她停手,便把目光转向那几个狗腿子,真诚的询问:“你们要吗?”
管够。
姑娘们齐步后退。
此时的李雅雅没了方才的气势,咬牙瞪着言音,黏哒哒带着恶臭的水顺着她的发梢流下,淌进她的衣领之中。一股剧烈的恶心夹杂着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
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你给我等着!”炮灰头子放下一句狠话,哭嗷着跑出了药园。其余的姑娘们见状,也跟着跑了出去,犹如躲避洪水猛兽。
言音放下手上的水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走到水边,可劲洗手。
赠人花肥,手有余香。
安澜雨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形容此番场景:“你可真是……”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等事。
言音洗了几遍手,甩了甩水,扯安澜雨的袖子擦擦手,道:“如果你是想赞美我的聪明才智,那你可以尽情发挥,只要一万字以内,我是不至于骄傲的。”
安澜雨任她弄湿自己衣袖:“……你现在看起来已经很膨胀了。”
言音问:“你以前都这样站着挨打吗?”
安澜雨挠挠头:“也,也不是,我之前也还手,只是李雅雅不肯吃亏,被打了就不甘心,没多久就又来找我麻烦,她们人多势众,到最后还是得挨打,还不如就这样被她们打两下,之后还能多清净几天。”
“那你就打回去,打到她们不敢再来找你麻烦为止。”言音道,“照着李雅雅鼻子打,打断那熊孩子鼻梁骨,见一次打断一次,让她不敢再来打你。”
很久以前言音就明白了,和熊孩子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能反抗暴力的只有更暴的暴力。
被言音凶残发言吓到的安澜雨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眼前的朋友,半饷,她道:“这不太好……”
冤冤相报何时了……
言音道:“被打就要还手,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哪能让坏人觉得作坏事不需要付出代价呢?”
安澜雨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她回过神来,有些担心道:“可是这下你替我出了头,要是李雅雅去告黑状,导师会以为你聚众斗殴……”
过去李雅雅就常常把过错栽赃到她头上,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想辩解,反正顶多就是被关上几天,可这次若是连累到了言音,她便觉得非常罪过。
言音不以为然:“她告老师你也告老师啊,她这样三天两头的欺负你,你以为萧师导不知道?不过是因为你太过老实不哭不闹他才睁一只眼闭一眼。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老实孩子只有挨揍的份,看看你。”
傻孩子。
说完,言音一拍安澜雨脑门,施施然走出药园。
过了一会儿,又急匆匆倒退回来。
安澜雨懵懵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