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在意啊!是不在意这个人?还是不在意这张脸!”
紫黑色油纸伞下,梓釉面不改色地看着下面的兵荒马乱。
就算蓝九听是妖皇,可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妖神,妖神不多,向来不问世事,人与妖的生死于她而言,没有过多感触。
“他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在那一刻占据你的全部意识,就可以阻止你想起从前种种。”
“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人,我不会与之为敌。只是他没想到,你从未说过自己忘了。他们都理所当然地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蓝九听转身拿起白玉酒坛:“而你也从未告诉他们你没有忘。
大家都以为那禁术让你付出了代价!”
梓釉轻笑:“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禁术,不过是因为谁也控制不了才成了禁忌。”
就像一个怪物,因为独一无二,所以怪。
因为世人称之为怪物,所以是怪物。
“哎!要不是我偶然发现,估计我现在也在和他们一起演戏。
谁会想到,这场为你演的戏,你从不是观众,而是真正操纵这场戏的那个。”蓝九听觉得那么多年来她仿佛从未真正了解梓釉。
梓釉最会算计的是人心,这十八年的轩辕梓釉,每一步每一句话都没有丝毫破绽,她将所有人都算计其中,包括她自己。
有的人断情绝欲,而她仿佛在最初就没有过这些东西。
看着下面的轩辕梓釉,蓝九听看着身旁的梓釉:“你们要去哪儿?”
梓釉摇头
“哎!”蓝九听仰头喝酒,预料之中,说了自己也不懂她要干什么。
妖界,冥界,魔界,人族
糟心
鹿台上,寒风凛冽,梓釉也不知道自己要带齐枯宿去哪儿,十八岁的轩辕梓釉也应该不知道。
“去哪儿?”梓釉回头,一双桃花眼透亮澄澈。
小巷的深处有微弱的光,家家户户开着门却没有人,初阳节,最重要的节日
自是万人空巷
齐枯宿借着墙角将人圈住:“哪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一切都结束。
月影朦胧,少年的影子将少女整个罩住。
冰冷的光影照得少年的轮廓更加清晰,直拉到嘴角长而深的伤口,还有血液凝固的滴滴点点。
梓釉伸手想给齐枯宿擦擦,反被抓住手腕,少年的黑眸在那双桃花眼中一寸寸变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