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昨日梦中画面,一股燥热聚向身下,顾遇眼眶红了起来,眼尾染上一层淡红。
“陛下?”温奴神色迷茫,疑惑的看着顾遇从脖颈慢慢红到耳根,有些担忧他的身体,在他意识中人类很脆弱,一点小病便会伤了身体丢了命。
“陛下可是伤了风寒?怎地脸如此红?”
他从未炼过伤寒药,为了顾遇身体着想,还是让吴乃克去唤太医较为安全。
解下鲛纱外衣披在顾遇身上,绕过他想要去院外寻人。
外衣带着堕神身上的温度,顾遇下意识拽住他的手臂,力气颇大攥出青痕。
“仙长!孤无事。”
温奴迟疑的停下,转身回到他旁边,手腕藏在衣袖中,见他一脸肯定,便没有继续要去找太医。
暴君松了口气,伸手拢了拢外衣,摸到不一样的触感,才意识到他披着堕神的衣服。
眉头微皱,见堕神已去树下拾起长琴,直接脱掉外衣挂在臂弯,径直走过去想将外衣还给他。
“陛下!”
张全安神色紧张的匆匆跑来,打断了顾遇还衣的好时机。
顾遇歉意的看向堕神,温奴微微一笑让他放心离去。
从北宫出来,顾遇走在前面,张全安跟在身后满脸慌张。
来到一处无人角落,顾遇脸色瞬间沉下来,眯着眼语气不耐:“说,要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孤定要砍了你的头!”
心底涌出一股无名之火,他刚要加深堕神信任,就被没眼色的奴才打断,看来他最近没怎么杀人,连身边太监也不老实了。
张全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恐慌的说道:“陛下恕罪,是国师大人伤重,奴才不得不来北宫寻您。”
听到太监说国师伤重,什么堕神什么旖旎全都被抛在脑外,顾遇瞳孔微缩踹开挡路的太监,慌忙跑向国师府,连天子仪表都不注重了。
“去传太医!”
“诺。”张全安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整理身上杂物灰尘,捉急的去太医院传唤,误了国师大人病情,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晨光下,北宫大门与顾遇距离越来越远,直至两不相见。
温奴抱着琴揉了揉手腕,白皙的皮肤上青色手印尤为明显,没想到陛下力气倒是挺大,连他也能伤到。
摇摇头收起长琴,回到寝殿打坐修炼,这一修炼便是到了晚间,吴乃克站在门外小心敲门,生怕扰了仙人修行。
听到声响,温奴纤长浓黑的睫毛轻颤,睁开眼起身去开门。
夜色下的仙人好似要飞升而去,吴乃克愈发恭敬,端着吃食拱手道:“仙师,可要用些晚膳?”
温奴温笑着接过,想起今日打坐修炼时听到门外喧嚣吵闹的厉害,顺口一问:“今日外边发生了何事?”
吴乃克低着头回道:“是国师大人伤重,陛下传唤太医院众人……”
后面的他没有说出,太医院没能治好国师大人,全都被陛下砍去手脚以儆效尤,地面上全是太医的血,冲洗了整整一日才弄干净,不知吓昏了多少宫女太监。
温奴垂眸深思,原来陛下今日离去是因国师,不知国师患了何病,明日见到陛下可以问问,说不定他能治好呢。
忽的,不远处树木无风晃动,房顶响起脚踩片瓦声音,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长剑反着光,杀气腾腾,将他们团团包围!
温奴反应迅速,推开吴乃克拔出长剑抵住黑衣人攻击,观音剑乃上古神剑,黑衣人武器应声而碎落在地上,整个人被剑气震飞。
吴乃克瞳孔放大,堪堪躲过黑衣人剑刃,发丝被割掉一缕,吓的躲在仙师身后脸色惨白:“仙、仙师……”
温奴眉头微蹙,双手迅速掐诀,观音剑自飞至天上击退周围黑衣人。
趁着他们被拖住,掌心凝聚一团蓝色光芒,朝着黑衣人挥去将他们笼罩在内,不到片刻蓝光散去黑衣人消失不见。
吴乃克震惊的瞪大双眼,抖着腿来到仙师面前,指着虚空声音发颤:“仙、仙师,他们、他们?”
温奴温笑着收回观音剑:“不过是流放到千里之外罢了。”
看着仙师脸上的笑容,月色下吴乃克打了个哆嗦,忽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下意识扭头看过去,见到来人双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
“陛下万安!”
顾遇脸上带血神色慌张,见仙长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愧疚难当的低下头不敢看他:“仙长无事就好,是孤连累了仙长。”
怕被仙长看出他的伤心,勉强扯了扯唇角,抬头苦涩的笑道:“今晚那群人应该不会放弃,仙长注意安全,孤、孤先回去了……”
温奴眸光呆滞,盯着顾遇滴血的手。
没有得到堕神回应,暴君眼底闪过阴翳,怎么回事,难道他没能骗过堕神?
手上忽然多出一抹温热,手腕被人握住轻轻抬起,温奴无奈叹笑,伸手拂过伤口,白光闪过,伤口渐渐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陛下记得下次别在伤了,今晚便留在这儿吧,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
灵力温暖,顺着伤口蔓延至心底,酥酥麻麻让顾遇有一瞬间恍惚。
听到堕神的话眼帘微垂,想到阿沅身体,脸上扬起一抹欣喜又纠结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