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公主穿戴好衣裙,银蔻慌慌张张的找着口中那块玲珑玉佩。
刘棹歌摇头叹息:“罢了,随意配个便是。”
银蔻只得作罢,拿起另一块玉佩懊恼道:“都怪奴婢粗心大意,寻宓姐姐还说过哪些佩饰搭哪些衣裙,却总是做不好,奴婢一会便去领罚。”
刘棹歌瞧她委委屈屈又愧疚自责的样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柔声道:“好了,罚过了。”
银蔻面色羞红,笑的甜蜜:“殿下真好,是天下最好的公主殿下!”
刘棹歌无奈的看着她一溜烟的跑去收拾物件,这活泼单纯的性子越发没人制得住。
一切都收拾好后,刘棹歌才踏上马车,一路行至宫门。
懿成帝的车驾已等候在宫门外,刘棹歌下马车俯身行礼,懿成帝满面笑容:“阿钰肯出宫走走,朕颇为高兴,此次去栖山全程以你为重,若是累了乏了或身体不适想要回宫,便与朕说,朕都听阿钰的安排!”
刘棹歌闻言浅笑连连,便想起几乎每年懿成帝都想带她出宫散心,御医也曾说过让她多出宫走动,兴许身体会更好一些,可刘棹歌出宫一趟不容易,身侧伺候的人一堆,她身体又不好,只怕途中生病与人添麻烦扫了大家的兴致,况且哪次皇上出宫不是伴着朝臣,刘棹歌为着避嫌,总是思虑重重。
如今她不再固步自封,面上便盈柔一笑。
“父皇如此溺爱阿钰,届时恐怕要被诸位朝臣看了笑话。”
懿成帝不以为意:“天下人知道又如何,便让他们看看朕的公主,举世无双。”
刘棹歌再度无奈,笑着转身踏上马车。
宫门外浩浩荡荡的人马排成长队,刘棹歌的车驾行驶在懿成帝后面,而她后面的则是刘子真的马车,可想而知这趟出行多么声势浩大,连京城的百姓都忍不住前来聚集观望,众人看到公主的车驾,都想一窥公主的容颜,可惜那宽大的马车四周封的严严实实,车帘紧闭,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去,更是什么也窥探不到。
而车舆内,侍候刘棹歌的只有顾洺,银蔻已被她遣到后面放行李的马车上。
外面围观的百姓们绝对想不到,此刻公主的脚下正踩着一个男子的胸口,男子双手被一幅银鞭绑在身后,口中塞着一块丝绢,上身赤-裸尽是鞭痕,新旧叠加,看着十分可怖。
刘棹歌手中端着热茶壶,随着马车的行进和颠簸微微倾斜,时不时便倾洒出一些,浇着在身-下人的伤口处,伤势被热水烫的逐渐发红,难以合拢。
刘棹歌听着耳边传来越来越清晰粗重的喘息声,放下茶壶,眉眼弯起,柔声问道:“顾洺,还听话吗?”
只见脚下的人说不出话,微微点头。
“那便替我倒茶罢。”
刘棹歌抬起脚,抽出银鞭,看着顾洺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身上尽是茶渍,胸口处那个“钰”字已经痊愈的只剩下微弱的痕迹,他抬手取下口中的丝绢,走到矮几旁,倒了一盏茶水。
而后转过身,碎发遮挡了面容,将茶盏递上前。
刘棹歌还算满意的接过,可刚碰到杯壁,手腕便被人拉起,顿时整个人向后躲避,身体仍是被封锁在车舆内的一角,两只手亦被固定在侧壁上动弹不得。
刹那间角色对换,顾洺低头,一双黑色的眼眸内仿佛有暴风肆虐,兴奋的看着被他轻而易举钳制住的刘棹歌。
“不如属下亲自喂殿下。”
刘棹歌挣脱不开,抬眼看着他轻笑:“你敢。”
说着抬起脚便踹向顾洺,顾洺反应极快,另一只手放下茶盏后,立即握住了她纤细微凉的脚腕,放于掌心中细细摩-挲。
手脚皆被钳制,刘棹歌再难动弹分毫,她面色沉下,却听顾洺低沉的声音带着丝嘲意,笑道:“殿下的功夫,小心伤到自己。”
说完顾洺便识趣的放开了对刘棹歌的钳制,只见她垂首端坐在软垫上,良久未动。
“过来,不是说要喂我。”
刘棹歌抬起眼,温声细语。
顾洺闻言重新端起茶盏,走到她近前,见到刘棹歌竟真的顺势低头喝下。
然而下一秒,她抬起头来,直接将茶渍吐到了顾洺的脸上。
抬手抓住他额前的碎发,拉到眼底,盯着那双野性不改的眼眸,勾唇浅笑。
“不听话的狗,是要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