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
临近冬日,监狱里面本就是潮湿异常,水滴从上方一点一点的滴下来。
昏暗的空间内,充满着死一般的寂静,一开始监狱里面的牢房是有窗户的,可以透过一些阳光,贾诩派人用泥土将糊得严严实实的。
只有通道里面的火把散发着光亮,牢房里面的东西也极其简陋,少许铺在地面的稻草就是这些官员的床,至于被褥就想都别想了。
“就算是犯人,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待吧。我要见贾诩,他这是什么意思!”韩均用手抓住牢门,咆哮道。一天一夜下来,他们别说一口吃的,连喝的水都没有。
昨天晚上,这些该死的狱卒还顶点的敲锣打鼓,明摆着不打算让他安生休息。
“是啊,凭什么,不给我们吃的,不给我们喝的,还不让我们休息。我要去左将军那里告状,他贾诩有什么资格!”官员杨吉也是一脸愤懑,他是杨家的人,平常都是优待,不说别的,起码没有收到这种屈辱。
有了人带头,剩下的人就跟着闹事,跟着到处嚷嚷,要让贾诩给他们一个说法。
“闭嘴,贾大人可没时间见你们,谁要是在多嘴,试一试!”狱卒抽出水火棍,对着牢房中的官员们喝斥道。
“算了,王兄,反正他们都活不了几天了,何必和他们置气了。都是一些将死之人,他们愿意闹腾就随他们闹腾吧。都说死人为大,走走走。”另一个狱卒拉着姓王的狱卒,说道。
“也罢,反正都是一帮死刑犯,也没几天活头了,你们要是愿意,就扯着嗓子慢慢喊吧。”王狱卒点头道,收起了水火棍,让牢房里面的人继续喊。
“什么意思?你给我回来!”
听到狱卒的对话,说他们是将死之人,官员们一下子就急了,开口询问道。
“对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可是杨家的人,你们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杨吉开口说道。
“你是谁都不管用,这里是牢房,别说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被关在这里面,都是死路一条。”王狱卒冷笑道,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摆谱。
“你”杨吉一时更咽,说不出话来。
“算了,看在你们也没有几天的时间,我就发发善心,给你们说说罢。上面给我们贾大人下了死命令,要么让你们吐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交代了,不然的话,就是全部都杀,以绝后患,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王狱卒摆摆手,挑衅道。
“什么?”有些官员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惊恐出声?
“不可能,我们这里一百多号人,他们没有理由的就杀了我们,只怕是说出去不好交代吧。”韩均看着有些人已经慌了,出言稳定军心。
“笑死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监狱,你们都进来了,被杀了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你怕不是当官当傻了吧,我就算是放把火把这里给烧了,你们能跑掉,说这是一个意外,谁敢不信?”王狱卒冷笑道,出言嘲讽韩均道。
“走吧,和他们废话些什么,不吃不喝,最多再有两天,他们都得死在这里。”另一个狱卒拉开王狱卒,说道。
“走吧。”王狱卒也不想和他们继续废话下去了。
中午,午餐时间到了,饿了一天的众人正无力的躺在牢房,在哼了一个多时辰没有人理会他们以后,他们就老老实实的躺着了。
“来,干!”
狱卒们的午餐可就丰富了,不仅有少量的美酒,还有烤鸡、烤鸭等肉食。
“咕”
杨吉闻着空气中鸡肉的香味,还有淡淡的酒香味,只觉得一阵的羡慕。
“杀又不杀,打又不打。”杨吉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小声嚷嚷道。
“我说你们这是何苦呢?你们只要有人愿意招供,就可以出去了,可以继续吃酒喝肉,过你们的潇洒日子,何必遭这个罪过呢?”王狱卒手持一个鸡腿,对着牢房的人说道,吃得太急,嘴角的油都没有抹去。
“我们就没有罪,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招供的。”韩均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冥顽不灵,你们非要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谁要是有想招供的想法,我就让你们吃个够。”王狱卒抹了抹嘴角的油,开口道。
有几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忍受不了诱惑,用手扶着牢房的木门,有种要招供的想法。
“这可是杀头的死罪,我们没有犯,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我宁愿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承认这个罪名。”韩均一语双关的说道,提醒在场的众人,说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果然,那几个官员选择坐回去,默默的躺着,若是招供了,不仅他们会出事,还会连累自己的亲人家族。
“随你们喽,多香的烤鸡,多甜美的好酒,你们没有福气就算了。”王狱卒见无人动摇,拿着鸡腿回去继续干饭。
饥饿的情况下,韩均感觉每一分每一秒过得都十分艰难,只能选择闭着眼躺在地上。
下午时分,贾诩亲自带着人来到监狱,身后的士卒给每一个牢房都送去了可口的饭菜。
“贾诩,既然你知道我们没罪,还不快快放了我们。”见贾诩让步,给他们送来了吃食,韩均冷笑道。他们只要一直坚持,贾诩就无计可施,必然要将他们给放出去。
贾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吃东西,饿了这么久,众人早就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当下就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贾诩的阴笑,韩均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想法,问道:“你不会在饭中下了毒药吧,想把我们都毒死在这里。”
说罢,一众官员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贾诩,想着白日王狱卒所说的话,难不成这就是死前的最后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