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筠换了身衣服后便来回话
“这一路可好?怎的去了两日?庄子上情况如何?”月轻玉三连问
“原本昨就应该回来的,可庄子上发生了一件事便耽搁了!”绿筠紧接着又道
“大夫人手上的五个庄子我们都走过了,咱们手上有身契的均不在庄子的名册之上,这些都是大夫人掌家之时背地里插进来的,对外只称是赵家的亲戚,临时过来帮工的,可慢慢的啊这些个人便成了钉子扎了进来。
后来庄子上的人来回流动,老人走了,新人又摸不清个状况,几年过去这些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了下来。
明面上庄子的管事是咱们府上的人,可大夫人管家,暗地里这些钉子直接报消息于大夫人,那些个瞧不顺眼的,不听话的来不及向上说话便被发卖了出去。
渐渐的管事的不管事,不管事的握着实权,这庄子上大半的油水都落在了大夫人的肚子里。
其中也不乏有些良善的,但被逼无奈的只能在这些人手里干,毕竟为了活着只能低头,更何况她们的儿女又在府里做事,这儿女的婚事都攥在大夫人手中,她们便是想反抗的心也不敢有。
这些人是实打实为大夫人做事的,大夫人出事后我瞧过他们的私账,现在确实也在为三小姐做事!”
绿筠从怀中掏出一本手写的名册,密密麻麻的名字,月轻玉笼统的看了一眼有二十六七个。
人数已经过半,再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暗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月轻玉皱着眉头问:“你说有件事耽搁了,是什么事?”
“哦,大夫人的手下有一个叫王保的,全家都在城南的那座庄子上,原本这佃农们除了种植庄上的麦子外各家各户都有些余地。
可这王保今年年初却强行占了十几户的地说是由庄上租的每亩地按一两银子,麦种、施药由庄上统一出,等到有了收成按人工再给大家结算额外的工钱。
这样一来大家干活心思统一省的边干活边惦记着家里的那点子事,二来呢由庄上打理众人还能落得个省心。”
“这么做双方各有风险,但若是自愿的话...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但也称不上是坏事!”月轻玉道,眉头略略舒展。
“可恨的就是王保年初说的空口白牙,今年丰收割了麦子打了谷,王保家的不认账了,硬说是佃农自愿让庄子代为管理,只肯给些个人工钱,这租金说什么也不给了!
若是个灾年也罢,可今年雨水好,麦子收成比去年还多了两分,本是省了大家耕种的本钱,可现在不给租金让这些佃农怎么活呢?
大家索要了近一个月也没个说法,昨日我们去的时候,有个寡妇姓秦,男人是三年前给庄子上修房的时候摔死的,独自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就指着这两亩地换口粮食吃。
王保这么一来,母女二人没了活路,女人一时想不开便在王保家当场喝了农药!”
想了昨日在庄子上见到的场景,绿筠压在心底的愤怒,再次袭上心头。
“岂有此理!”月轻玉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这大夫人的人竟打着定国公府的旗号做了这么多龌龊之事,还弄出了人命想想便气的肝疼。
“孩子呢?此事可了?”
绿筠点点头,“王保将此事按在了庄子上,今日每家封了三两的租金和五两的封口费,草草的把人给葬了!
孩子说是给送到叔婶家,其实暗地里卖进了青楼...”
月轻玉正准备开口,绿筠利索的道:“不过,我和月忠把人给赎了出来,不敢带回府里怕给大小姐添麻烦便将孩子安排在了同福客栈,等明日了再给她送回叔婶家。”
大夫人纵人作孽,现下她死了这些人越发没的约束,现下还闹出了人命。
若不剜了这些腐肉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这些把柄,参祖父和爹爹一本的话...
那侯府岂不是替赵氏背了黑锅?
赵氏死了还祸害人,毒死她真是便宜她了。
这些人她得想个办法惩治了才行。
摇摇头,先不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