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掉马来的猝不及防让场面有些许失控,但我和夏油杰此时都明白目前状况的重点并不在我的身上…
回头望去,开枪袭击的是正是那头体格和肉身通通接近逆天bug一般存在的杀手没有别人。
而这家伙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
五条悟战败!
……
几分钟后
我沿着来时的方向夺路狂奔。
和那名杀手对打起来的夏油本来还召了个什么会飞的东西叼着我逃了一小阵。可惜根本没有坚持多久,背后的牵扯之力猝不及防突然消失,八成是操控它的主人也被打败。
情况危急。
我现在似乎失去了所有能够庇护我的战力,陷入到了最糟的孤身一人状态!
当时,在得知我是“夏油郁”而并非“天内理子”时,我哥就不准再准许我踏入天元大人所在的薨星宫内部了。
原因是天元此刻状态极不稳定,若是进入之人并非星浆体的话,那么很有可能那位随时可能暴走的大人对其采取的便是攻击而并非保护措施了……这点是我之前所不曾得知的情报。
而之所以会造成现在这种二人团灭的局势,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我们对于那名半路杀出的熊咬金所掌握的情报少之又少。
当初要是知道他能一拳一个男高生打架跟闹着玩儿似的分分钟锤爆俩最强,哪还能让夏油杰和五条悟分开行动啊……
二打一不讲武德它不香么?
“哈…哈……”
脱离咒灵的搬运,现在的我双腿像是灌了铅迈出沉重步伐,稍微有些供氧不足。
由于刚刚溜时为抵挡住术师杀手和夏油纠缠间抽空朝我飞来的攻击,迫不得已又使用了几次异能,因此现在反噬愈发严重……
视线变得鲜红一片,仿佛是游戏里残血状态视角。
忍着肺部撕裂的痛感,略微停顿下来依靠喘息平复,我抬手擦掉不断从眼眶里冒出来的温热液体,抹得满手心手背都是腥甜的黏腻。
已经快要…
到此为止了么?
“……”
好难受。
但还活着。
我要活下去!
依靠着毅力重又前行了几米,很快我就找到了或许能够给我目前状况带来转机的某人,只可惜眼前的这位现在的样子似乎比我还要狼狈上几分……
五条悟。
平日里张扬、傲气,说话时眼角眉梢都好似跳跃着阳光的少年此刻毫无生气地趟在地上。
血淋淋,脏兮兮,像只被蹂.躏后随意遗弃的破布娃娃。
身上似雪一般纯白的部分尽数被鲜血染红,雪色的头发,雪色的睫羽,白皙漂亮的、光是看着就能令人联想到无数美好事物的脸蛋,无一幸免。
有种樱花被车轮碾到黑泥里去的感觉。
好脏,也是真的狼狈,却无端滋生出美感,甚至让见者的我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兴奋……
“……”
甩掉不清醒脑子一瞬间浮现出来的乱七八糟念头,也没犹豫,我跌跌撞撞接近仰面躺倒的五条。
…别死啊。
在一动不动的他跟前缓缓蹲下,我一手去探对方鼻息,另一手覆上五条出血量有些夸张的额头,将人被打湿黏在一块的那部分发丝掀开一些,露出下边狰狞的豁口。
致命伤在这里么?
伤口不大,刺得非常草率,但看得出深度惊人。
大约等鲜红色过去后,流出来的便是其他颜色的东西了吧……
鼻息脉搏也完全消失。
真是不给人留一点希望。
“死透了……吗?”
皱了皱眉,虽然看着明显没有补刀,头好好长脖子上,内容物也还在脑壳里没有被搅拌成奇怪的形状,却是完全没有了活过来的可能性……
等等,或许这时下定论还太早。
万一这家伙躺到最后尸体腐烂、伤口感染、异变成丧尸又能伸着胳膊吐着舌头爬起来和人大战三百回和了呢?
一刹那我神经质地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
丧尸片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我的脑袋持续处于混沌状态,并且觉得逻辑丝毫没有哪里不对劲,到最后甚至打算为五条弄一个促进尸体变化的符贴脑门上、好促进他快速变异进化成为丧尸。
我越想越觉得我可以这么做。
加速…时间……对了,千佳偶尔会用来增加睡觉时间的“时符”或许可以利用在这里。
时符顾名思义就是与“时间”有关的符箓,它的作用是能够加速使用者身上时间的流动速度,睡前使用能够轻松达成“有的咒术师表面上只睡了一小时,但其实她睡了二十四个小时”的效果——如果给五条用的话,说不定能让其短时间达成死后进化。
接下来,就是考虑成功率的事情了。
按照千佳那种传统造符法子,虽然几乎没什么损耗,但失败率过高,一遍遍尝试时间不够,术师杀手马上就会找上我来。
并且考虑到神无月的反噬,浪费异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无疑一种很奢侈的行为。
因此,必须一次成功。
“……”
看来只能尝试极端的法子了。
这么想时,我果断自裙底拿出了还被我保留在身上的、那名原属于Q组织成员的小刀……
我决定赌一把。
*
*
天与咒缚使得伏黑甚尔五感和直觉都远超于常人。
虽然不明具体缘由,但他看得出“星浆体”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消耗并迅速趋于虚弱。并且这种类似的消耗在抵挡他朝对方所释放的攻击时进行得尤为明显。
……很奇怪。
小姑娘确实为普通人,也没有咒力,来自盘星教的情报里也是如此显示的。
但是要如何解释容貌改变和攻击反弹的情况?很明显是术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