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娇捏着那封情书做了一个噩梦。
女孩死在了本该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年纪,瘦到嶙峋的锁骨,手臂细到仿佛一折就断,面色萎黄,身上到处是渗着血丝的伤口,身旁是散落的注射器针头。
她跟个哈巴狗似的跪在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子脚边,几乎没有半分人样,许久未梳理的发丝枯黄打结,只为讨求那害人的毒品。
“啪。”的一声,那中年男人面露嫌弃地扔下一包白纸,油光锃亮的皮鞋抵住她靠近的脸庞,微微用力她便如同一片破布般不堪重负地倒在地上。
破旧的衣物遮不住她的身子,她蜷缩着身子,肌肤裸露大片,残留着可怕的指甲掐痕,但丝毫让男人提不起以往的兴趣。
毫不留情地踩着她已经及腰的栗色干枯长发,即使女孩发出似猫叫般尖锐的痛苦求饶声,他也没有软下心肠。
他从西装裤兜里摸出一包软烟,抽出一根悠然自得地点着火,吞云吐雾起来,随即抬手弹了弹烟灰,那带着火星的灼热落在女孩的身上。
她又是一阵凄惨的叫声。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闻言,地下疼到指甲嵌入手掌心的女孩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手腕紧紧箍住他的脚踝,“不要,不要走。”
男人拧起眉头,女孩的指甲长时间未修理过,又尖又长,挣扎间不慎刺进他的肉里。他随之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怒气上头,直直将她踢倒在一边。
“贱人。”
女孩身子如薄纸一样弱不禁风,根本经受不住男人使劲全力的一脚。
尤其是那一脚踢在自己最薄弱的胸口心脏处,立刻全身战栗着,大口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衫,试图缓平那怦怦乱跳似乎要冲出来的心脏。
男人狠狠地捏住手中的烟,随手扔在地上,也不管女孩极为痛苦的表情。
可他刚刚推开那扇破旧的房门,寒光一掠,锋利的刀刃便抵在他的脖颈处,冰雪似的寒意料峭从中年男人的心底升起。
“大哥,饶命啊。”
月色朦胧,男人眯眼瞧去,他口中的大哥却是个身材挺拔,冷峻坚毅的年轻男子。
没等他继续求饶,男子快速执刀划过男人的脖颈,腾地滋出的血花快速蔓延着浇灌着泥土,也有些洒在男子清冷的脸庞上。
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眉眼流淌到嘴角,他神色自若,隐匿在月光下的半张脸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般令人窒息。
他踩着地上的尸体,若无其事地走进屋内。房屋只有一盏被油渍污秽覆盖的黄灯,散发着虚弱的光晕。
女孩攥紧胸口衣服的手也悄然散开,双目紧阖,毫无生气地躺在脏乱的地上。
男子躬腰跪倒在女孩的身旁,伸出纤细修长的指尖颤巍地放在她的鼻子下,半响,那里都没有温热的呼吸。
“对不起。”
男子低眸悄声说着,将她散乱的衣服一处处收好,遮住那伤口覆满的肌肤。
黄晕的朦胧灯光下,迟娇看清了男子的面庞,无可挑剔的立体五官,下颌消瘦但弧度流畅,眼眸狭长清冷,赫然是林寒遇。
她猛地睁开眼睛,澄澈透明的眼眸里盛满着震惊。
那噩梦里的女孩便是四年后的迟娇,也是她未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