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嘉言在英国,安格斯决定带司喏回英国,临走前,司喏和温凉祁夜见了一面。
看到安然无恙的司喏,温凉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些惭愧地看着司喏说了一声:“对不起。”
整个房间就只有他们二人,祁夜和安格斯很贴心,都出去了。
司喏知道温凉道歉的原因是她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安格斯。他很难得地扬起唇角,对温凉说:“对我,你永远不必说这三个字。”
“你真的打算,和安格斯回英国了吗?”
“嗯。裘嘉言在英国。也打算回去和父亲见一面。一个月前人很累,走得很匆忙,现在想明白,该交代的,迟早要交代。我会替你向你姐姐问好。”
“嗯。”温凉刚刚那个问题的重点,在于问司喏是不是要和安格斯一起回英国。而司喏避重就轻,只提起了回英国的理由。
温凉知道司喏心里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而她,真的可以做他的倾听者。
“那你和安格斯呢?”温凉看着司喏,他浑身上下都遮得很好,就连脖子都遮住了,但安格斯相比之下张扬了许多,那脖子上的吻痕明显到不行,昨天上午安格斯出现在苏小米生日宴之时都没有的痕迹,今天却十分显眼。如果说昨晚安格斯和司喏一直在一起的话,那这其中的故事,就不言而喻了。
好在这次司喏没有逃避这个话题,也没有侧面回应温凉,而是反问温凉:“有的人明知道无法逃避,你还是拼命想逃,为什么?”
“因为你以为你能逃得掉。”温凉之所以能够迅速回答这问题,是因为,她这是经验之谈。
温凉把安格斯之前告诉她的话,都跟司喏说了一遍,特别是安格斯说过的那句他对我而言永远是第一位,在他需要的时候,我可以随时随地放下任何事情不顾一切去到他身边。
“阿喏,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接受安格斯么?”温凉小心翼翼地问,她是关心,却并没有带着强迫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他的回答,如果他要是拒绝了自己,温凉想好歹也是问出口了。
可司喏却给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他说:“想过。”
这次换成温凉愣住了,大大的眼睛迷茫地盯着司喏:“然后呢?”
“回蜀城的前一天,也就是东窗事发的那天。厉尚爵出来了,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是沐序还有卡洛琳陪我,就在柴尔德庄园门口。很多记者围过来,我们寸步难行。司南成带了几个保镖出来,却还是把我们困在了里面。我头很痛,蹲在了地上。那时他开着车,冲过人群,站到我面前。逆着灯光,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上了车,他问我要是没有他,我该怎么办。我很认真地思考过那个问题。”
温凉好像能明白为什么司喏要刻意避开安格斯,独自一人回蜀城了。他是想试试看,没有安格斯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吗?
司喏接着说:“那天晚上,我陪他去见了一个女人,乔安娜。”
司喏将见乔安娜的细节全都告诉了温凉,他大概也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而温凉,就是最好的倾听对象。
司喏说:“乔安娜说得对,我会拖累他。”
“不是这样的。”温凉无比认真地告诉司喏:“我相信在安格斯眼里,那些名望,身份,地位,都抵不上你的万万分之一。他愿意为了你放弃亚瑟家族的股份,就已经证明他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所以”温凉顿了顿,“安格斯真的很爱你,大概超乎所有人想象。”
司喏沉默良久,才点点头:“我知道。”
其实大概在泳池派对那天晚上,安格斯第一次对他表白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反反复复地在内心暗示自己,他不喜欢安格斯,不爱他,和他更没有任何可能性。
可老天爷有时候,就是喜欢开玩笑等到最后的时候,来个大反转。
温凉还是从司喏的表情里看懂了他的纠结,她想他可能段时间内还是不可能接受安格斯,但她相信,只要安格斯继续坚持,司喏一定会割断心里所有的戒备
“时间总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温凉笑着说。
司喏知道她意有所指,所以也只是笑着勾了勾唇:“大概吧”
至少从今天起,他不再逃避安格斯。
这大概就是跨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门外。
安格斯和祁夜靠在门边聊天,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
祁夜突然笑着来了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
虽然安格斯的口语很好,日常交流以及普通成语也算是信手拈来,但还是头一次听到祁夜口中的这句话。
“听不懂。”安格斯倒也坦率。
“以后就懂了。”祁夜一边说,一边转移话题:“这么急着回英国,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