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问我道:“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我一笑,已然心中有了一个方法,只希望能够成功。
傍晚时分,姜澜川依旧在殿内议事,我心知他一定是在商议如何对付孟誉一事。萍儿已经着了丫鬟去催了好几回,顾青止也传话了好几回。可姜澜川还是迟迟不来。
看着外面逐渐降临的暮色,萍儿很急。
我坐在椅子上,其实也很急。可我一旦急了,就会乱,一旦乱了,这所有的计划都会失败。
屋内早就布置好,这一切只能姜澜川抵达。
可时间慢慢的过去,姜澜川一直不来。
“我的法子虽然没那么快,可至少比你的有把握。苏瑾,看来你的计划要失败了。”萍儿往椅子上一坐,显然已经丢失了等待姜澜川的耐心。
可就在萍儿话音刚落,就听到顾青止在门外喊道:“皇上驾到。”
我和萍儿立刻站了起来,然后相互看了一眼。萍儿整理了一下妆容前去迎接,而我则是躲到了内室。
屋内的烛火已经被熄灭了一半,此时里面竟有些朦胧的色彩。香炉里面,燃起了一阵香,让人闻了筋骨酥软,神魂颠倒。
姜澜川一袭明黄的龙袍走了进来。他刚走进,那殿内的门就被关上。姜澜川刚要开口,就被萍儿直接拉着往前。只见萍儿媚眼如丝,慢慢的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精心准备好的裙子。说是裙子,上身不过是一个肚兜,下身是一条红色的襦裙。萍儿将鞋袜一脱,足尖微点,便在原地旋转起舞。
姜澜川看的痴迷,上前就要抱住萍儿亲吻。
“皇上别急,臣妾还没跳完呢!”萍儿用指腹轻轻的点了一下姜澜川的嘴唇,魅惑的一笑,然后跑着就进了内殿。
等到姜澜川追过来,我便穿着和萍儿一模一样的装束走了出来。
姜澜川看着我,有些惊愣。我知道,我虽然和萍儿有几分相似,可我是我,她是她,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我魅然的一笑,不给他问我话的机会,双臂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道:“皇上,人家好想你。”
姜澜川脸上的眉头皱的更深。
我在他跟前跳着舞,咯咯笑着,不一会儿便又离开,换成了萍儿。如此几次,我和萍儿便在两处,对着姜澜川勾手指:“皇上,你来呀,你来找臣妾啊!”
两张相似的脸,却不一样的声音,再加上屋内燃着的香,早就让姜澜川分不清真假,目眩神迷。
“皇上,来陪臣妾喝一杯吧?”我们看姜澜川的情绪已经差不多了,便相视了一眼。萍儿便上前,提了酒壶和杯子。
这酒壶里面自然有足以让姜澜川致命的酒。
此时姜澜川已经神志不清,又被我和萍儿迷得七荤八素,根本没有判断力了。
我亲眼看着萍儿倒了一杯毒酒,喂进了姜澜川的嘴里。
不一会儿,姜澜川毒发。我和萍儿一个死死的按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弹,一个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叫出声来。
终于,姜澜川不动了,翻着白眼。
我不放心,依旧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真的没有呼吸了。
萍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原来杀人的感觉是这样,原来报仇的滋味是这样。苏瑾,你早就知道这种感觉了吧?”
我站起身,没有时间和萍儿回忆往事,说道:“快和我把尸体藏起来。我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萍儿站起身,和我拖着尸体然后塞到了床底下。
然后我才和萍儿坐在了床边。
现在只有等孟誉来了,只要熬到孟誉来,就可以直接说姜澜川受到了刺杀,或者被孟誉软禁,这都不重要了。反正这场叛乱之中总有人死的。
只要撑到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姜澜川已经死在了凝翠宫了。
宫里的灯火被熄灭,我坐在了黑暗中。萍儿也一时难以平静,久久不能入眠。她和我不一样,虽然她一心想要报仇,可她手上没有沾染过别人的鲜血。第一次杀人,杀的是对她那么好的人,杀的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还是她亲手喂他喝下毒酒,又亲手捂住了他的嘴,就那样死在自己的眼前,这种感觉自然不一样。
这一场赌,赌注太大了。如果孟誉败了,我和他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软塌边上还有尚未洗净的血迹,我赶紧过去,又擦洗了一遍。此时一点端倪都不能留下。我起身时,仰望了一下窗外的夜空,寒风灌入,透衣清凉,吹起我鬓发纷飞。希望可以上苍保佑,让孟誉一切顺利。
“我做这些是为了替我父母报仇,你呢?为了孟誉吗?”黑夜里,萍儿突然开口。
我转过身,看了看她,她衣衫凌乱,头发散乱,丝毫没有我白天进宫时看到她的样子。
我道:“我与孟誉本就是夫妻,自然要与孟誉共进退,同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