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院长和图教化长争论一番,终究是谁也没说服谁,减免学费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然后图元青就进入书阁参观去了,宋院长依旧作陪。
李永生坐在那里,面沉似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他绝对不认为,图元青是带着善意来的,虽然他也不怕对方的恶意,但是,总要想得明白一点,才好做准备。
不知坐了多久,一行人从书阁里走了出来,宋院长笑着发话,“书阁也破烂成这样了,教化房终须拨点款项才好。”
他是副职,图元青也是副职,两人的级别按说是一样的,但是图元青是纯粹的行政岗位,又是名义上的主管部门,手里攥的资源也多,通常情况下,本修院副院长是要差一点。
不过图教化长不吃这一套,他似笑非笑地表示,“我管的是教化督导,宋院长你跟我要钱,实在是找错了人该去找肖田遵才对。”
“那”宋院长眼珠转一下,然后冲李永生一努嘴,“那我们修院的寒门天才,就只能这样了,大冬天穿单衣图教化长你于心何忍?”
“这话”图元青沉吟一下,扭过头来,死死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缓缓发话,“你跟我说没用,真的!”
“呵呵,”宋嘉远干笑一声,不再说话。
“好了,”图元青叹口气,一摆手,“你们先走吧,我累了,正好跟李永生同学谈一谈。”
没有最后一句话的话,大家都不会离开,图教化长在教化房的权力不大,但终究是郡上房里的人,修院院长没来陪,不代表大家可以无礼。
有了这句话,不走也不行,图教化长要跟李永生说私房话呢。
众人离开之后,图元青走到书阁勘验面前,轻声发话,“涂得利做的那些事,不是我授意的,你相信吗?”
“啊?”李永生愕然地张大嘴巴,心说你这也太直接了一点吧。
“他是言德室的人,根本不是我分管的,”图元青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说话,“你不会认为,我手下无人可用吧?”
李永生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点点头,“哦。”
“我跟你说话呢,”图元青也有点受不了对方这没有内容的回答,“你什么态度?”
李永生依旧看着他,沉默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你慌了。”
我去,图元青一呲牙,你真的是本修院的外舍生吗?
对聪明人,他没必要说太多,所以他只是冷冷地一笑,“我没慌,只是想告诉你,涂得利对你做的那些事,跟我无关。”
“你慌了,”李永生再次吐出这三个字,然后继续发话,“否则的话,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我能问一问发生什么了吗?”
不要老到成这个样子行吗?图元青有点吐槽无力了,“我只是告诉你,他是他,我是我还有,我真的很欣赏你的作品,很不错的话本。”
李永生叹口气,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书本。
有这么一位大佬在跟前不住地嘚吧嘚吧,他可能看进去书吗?
不过他对图元青,是真没什么好感,“你好像还要署名第一作者吧?”
玄青位面没有“第一作者”的说法,但是这个说法,实在太好理解了。
图元青笑着摇摇头,“我本来挺喜欢这个话本,但是这个误会出来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待你成为郡中头名,可以考虑将话本卖给我吗?”
“郡中头名之后?”李永生微微沉吟一下,就很果断地点头,“这个没问题,只要你的价格合适,我当然可以卖。”
“郡中头名,却不是我能担保的,”图元青也是玩文字出身的,哪里会上这种浅显的圈套?“我只能说,我愿意支持你。”
你愿意支持我?李永生又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你这一票,我本来算成铁票的铁定丢的票。
他微微摇一下头,“脑子有点乱到底发生了什么?”
图元青嘴巴一撇,很无奈地看着他,“你这话本,是自己写的吗?”
“我去!”李永生气得一翻眼白,“怎么人人都这么问我?当然是我自己写的!”
“你知道这话本想到过这话本的后果吗?”图元青追问。
“当然,”李永生很干脆地回答,“为今上冠礼、登基三年贺。”
这话回答得有点莫名其妙征文可不就是为这个?
但是这话别人说得,偏偏他这个话本作者说不得,拯救战兵雷锋,怎么也看不出是为了庆贺今上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