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
待到副总离开,空荡荡的办公室又只剩下了陆天明一个人。
他浑浊的双眼怔怔的看着桌面,喃喃道:“你肯定也快撑不住了吧”
“强哥,咱们快撑不住了。”
这一天,周仁找上了门。
“怎么?没钱了?”
“还有,不过早已经入不敷出,在这么持续下去,最多一个月,咱们也就扛不住了。”周仁盘算道,“实在不行,龙华那边就退一步吧,咱们还有九洲,忍两年,照样能出头的。”
在他看来,刘强现在完全就是在赌。
而且还是赌不赢的那种。
“我没那个时间。”刘强摇了摇头。
“不然,咱们跟陆天明和解,成立同城联盟怎么样?一起联手把其他大小商会吞了,他肯定也不好过,应该不会拒绝。”
“不,他肯定会拒绝。”
“为什么?”周仁不解。
“因为我不愿意。”刘强在蜡烛前,擦拭着一把钢刀。
“可是这么做,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呢?钱重要还是脸重要啊?”
“钱重要脸更重要。”刘强顿了下,问道:“老周,你知道我发展至今,为了什么吗?”
“赚钱?”周仁答道。
“赚钱为了什么?”
“脸。”
“没错。”刘强表示肯定,“以前我没钱的时候,是个人就敢找我的麻烦,我不得不到处跟人赔笑,像妓院的戏子一样。我现在有钱了,还让我去赔笑,这个不好吧。”
“那您是要钱还是要脸?”
“我要说都要呢?”
“不成!”周仁摇了摇头。
“不成?”
“不成。”周仁很肯定,“现在没得选,咱们没有靠山,要么跪着赚钱,要么站着挨饿,您怎么选。”
刘强笑了笑,刀出鞘,一刀斩灭烛火。
“我就想站着,还把钱给赚了。”
见他如此坚定,周仁也无可奈何,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行吧,反正都是你的钱,你说吧,怎么办?”
周仁知道,刘强一旦确定了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主意。
而他也同样知道,刘强要做的事,即便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也肯定会有相应的计策。
刘强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刑法来,恭敬的放到桌上。
“什么意思?”周仁愣了,“你想犯法?”
刘强不置可否:“所有赚钱的买卖,都写在了刑法上,哪个判的最重,哪个就最赚钱。”
周仁与其对视片刻,确认他不像开玩笑,郑重的问道:“那如果我说,我现在想退伙,你会杀我灭口吗?”
“怎么可能”刘强笑道。
“那就好”周仁松了口气。
“我会送你上路。”
“你说让我怎么办,定当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周仁眨了眨眼。不过元吉却不以为意,他摇了摇头说道:“谢谢您的帮助,这手指,却是没必要接的。”
伤治好了,围观的人也慢慢散开了,各自做各自的事,好像也没有影响到什么。
元吉把手指包在血手绢里,用黄油纸包上,说道:“这手指回头我找人做成标本,保持不腐。以后,我元吉定然全心待你,以弥补当初过错。”
“有些错,是弥补不了的。”
“我愿意以一生去弥补。”元吉郑重道,“一生不够,便来生继续偿还。”
张宝宝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看着窗外风景。元吉也同她一样,静静的看着窗外风景,心也似乎静下一些。
良久,张宝宝忽然道:“我跟他,没有发生过关系。”
“嗯?”元吉愣了下,一时不明所以,随即惊喜道:“真的?”
“嗯。”张宝宝点了点头,“他不愿意。”
此话出口,张宝宝自嘲般的笑了笑,意味复杂。
元吉则没有思考恁多,他只有喜悦。
虽说老婆是他当初犯浑主动推到人家床上的,虽说自己也胡求乱混过。可是迷途知返后,仍然希望无暇,只是已成奢望。
现在张宝宝说没有与他人苟且,不论真假,他都是开心的。
且打心底,有些感谢那个骗的他几乎倾家荡产的男人。
正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才让他明白了,什么才是最宝贵的。
“你觉得什么最珍贵?”
“嗯钱吗?”
“对有些人算是,不过不准确。”
“生命?健康?”
“这对每个人都很重要,碌碌无为也好,雄才大略者也好,应该都想无病无灾。”
“我是答对了?”
“应该是对了吧,不过答案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答案就是,你所拥有的,才是最珍贵的。”
刘强放下了手中书籍说道:“人们总爱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而忽视自己拥有的,往往在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而世上哪有后悔药,当知道珍惜的时候,已经晚了。”
傻柱沉吟了一下:“所以,书里告诉我们,要珍惜当下,活在当下?”
“嗯。”刘强点头。
这是书里的说法,表达著书者的一个观点。
然百家人百家言,互相之间或许还会相悖,似乎哪一个都有道理,都能牵动内心的某些共鸣。
所以刘强轻易不会看这些书,怕影响本心。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喝点鸡汤”换换心情。
眼下纷争乱世的局面暂且是过去了。
刘强一伙人也是迎来了比较痛快的扩张时期,趁着这个时候大力发展。
而那些事情相比起生死存亡,就没有那么耗费心神了。
顺风局总是比较好打的,别太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