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只碗的异样告诉蓝道长和芹梦,他们都相当诧异,蓝道长说会不会是那怪物把血舔掉了?
我说怪物的确下来了,也很有可能会舔血,但不应该只舔一只碗吧?
蓝道长摸下巴,说舔一只碗也有可能啊,毕竟是怪物,不能用人的想法去揣摩,你管它舔几只呢?
这么说也有道理,主要是我们都想不通,现在又急着逃命,碗的事只能先“搪塞”过去。
芹梦也说别管了,我们先逃命要紧,事情等以后再慢慢讨论。
我也不多说了,三人继续前行。通往上游的路显然经常有人走动,看来村民也经常去上游,不知道上游有什么呢。
我们摸黑前进,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很小了,天空中只飘着雨丝。我们也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只能沿着路一直往上游走,这次又走了二十来分钟,我们就发现几间茅屋了。
这些茅屋十分简陋,但建造得很宽敞,显然不是一个人住的。而且茅屋依靠着树林,还有石头压底,这一场暴雨竟然没有把茅屋掀翻,只是摇摇欲坠了,还能住人。
芹梦十分欢喜,我也松了口气,这是人类的建筑,总是会让人舒心的。不过还是要小心,我就说我先去看看,如果安全的话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蓝道长这时紧皱眉头道:“小心点,我在丛林中也找到了这样的茅屋,不过很小,里面有两个死了没多久的村民。”
我一惊,说真的?你刚才不说。蓝道长白我一眼:“多大点儿事,一惊一乍的,你快去看看屋里安不安全,我们待会进去慢慢说,我觉得事情已经开始明朗了。”
他逃亡的时候发现了茅屋和死人,估计其中有什么大线索。我也不墨迹,径直往最近的一间茅屋跑去。蓝道长和芹梦隔着点儿距离跟着,打算随时支援我。
不过茅屋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我虽然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感觉这里气氛很祥和,林中有某些鸟类在叫。
我检查了一遍,也发现里面有不少东西了,我甚至在桌子上摸到了几盏煤油灯,我再翻找桌柜,果真翻到了打火机。
这真是让人欢喜,我忙点燃了煤油灯,蓝道长和芹梦很快就走了进来,同样很欢喜。
四野还有雨声风声,也有鸟类的低咕声,加上煤油灯的亮光,这里充满了生机。
芹梦又烤火,说太幸运了。我和蓝道长去把附近的茅屋检查了一遍,同样没有异样,我们就安心了,回来将衣服裤子脱了,全身湿漉漉的太难受了。芹梦就背对着我们,让我们走远些。
现在可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示意蓝道长过一边说话,林中茅屋的事我得知道。他跟我到门口边望风边凝重道:“那些怪物被惊雷吓跑后,我也是乱走一通,然后就发现了林中的小屋,进去就看见一些吃的用的东西,还有两具尸体,村民打扮,脑袋撞破了,看迹象是他们自己撞头撞死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芹梦,压低声音道:“他们脸皮还在吗?”蓝道长点头,说八成是自杀的,不是怪物杀的。
我就问还找到了什么,他更加凝重:“他们在墙上地上都写了字,用血写的,太乱了我也没看太清楚,大概就是说什么魔鬼之类的,要杀了魔鬼”
我立刻想到了那个小女孩。我将绞刑架和九碗血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提出了我的猜测,蓝道长摸着下巴沉吟起来:“九个架子、九碗血,那个小女孩要你的血肯定不止是吸引怪物那么简单,她应该就是村民口中的魔鬼。”
的确很有可能,毕竟这个村里好像就只有小女孩还活着了,而她那么诡异。
之前我们发现的那个死人坑恐怕也是小女孩弄出来的,所有村民都死了,丢在坑里。
我和蓝道长低声讨论着,然后商量该如何出去。他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事情也不敢去管,先跑了再说。
等我们商量完毕,芹梦已经睡着了,蓝道长让我先守夜,他也得休息一下。
我说你脸没事吧,他擦了擦,说没事儿,就是皮外伤。
我脸也被怪物粘过,也就粘了那么一刹那,然而我擦拭的时候硬是把一块脸皮擦了下来,可见那些怪物的侵蚀能力有多强。
我就寻思着必须得做个东西保护脸才行,不然下次再遭遇可就惨了。
夜凉似水,芹梦和蓝道长都睡觉了。我也昏昏欲睡,加上一直淋雨身体吃不消,真是太难受了。
但我得硬撑着,盯着外面黑漆漆的丛林和河岸。
后来眼皮子都打架了,眼睛也闭上了,结果就听见附近有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