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韵离开宁王府后,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李大人李贤的府上。
李贤是朝廷大臣,只因谏言,得罪了丞相大人,丞相在朝堂之上咄咄相逼,无奈之下,皇上为保全李贤,只好将剿匪重任交给了李贤。
李贤是贤臣,可天水山寨是顾南依的亲人,更是承泽候旧部,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所以这件事必须由他亲手来办。
陆寒韵泯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茶,开口道:“李大人,我已寻到了天水山寨的入口,不过若想将天水山寨一举剿灭,还请大人交由我全权处理。”
李贤若有所思,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若公子不能如我愿,剿灭山匪呢?”
“若不能如大人愿,我手中的私盐权交归大人,如此一来,即使交不了差,也可用私盐权将功抵过,横竖大人都不会亏。”
李贤看中的正是陆寒韵的这一点,运筹帷幄,不做亏本的买卖,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前有商贾不得入朝为官的规矩,可如今的南国却是广纳贤士,早就将那不成文的规矩破除,李贤早就想将陆寒韵引荐给皇上了,是陆寒韵一直不肯入朝为官,可惜了一身才华。
陆寒韵是难得一遇的人才。
李贤爽快答应,“好,就依你说言,一切都听你的,你需要多少人手,我都可以给你。”
“剿灭山匪,不需一兵一卒,大人只管等我好消息便是。”
茶已饮尽,陆寒韵起身,向李贤行礼辞行。
不知何故,李贤觉得陆寒韵眉眼间与已故承泽候有些相似,若非奸人作祟,承泽候尚在人间,攘内安外一事,更是不在话下。
可惜啊可惜。
李贤望着陆寒韵的背影,恍惚觉得是承泽候回来了,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一切都只是相似,人死不能复生,徒留遗憾。
李贤身边的侍卫问道:“大人,陆寒韵不过一个商人,夸下如此海口,如何能信。”
李贤拍了拍侍卫的肩膀,笑着道:“你不了解他。”
说罢就回到方才坐着的地方,继续品茶。
侍卫一脸疑惑,却也只是站在李贤身旁,没再多问。
当差的最忌讳的便是多嘴。
影早早的就已经备好了两匹马,在门口等着陆寒韵。
陆寒韵从李贤府上出来,便同影一起,骑马前往天水山寨,没回陆府。
次日,丞相命人封锁城门,说是有窃贼偷了他的宝贝。
丞相大张旗鼓的要捉所谓的贼人,却无人知晓丞相府究竟丢了什么?
顾南依去陆府找陆寒韵,却被告知陆寒韵出了远门。
顾南依看着还在赶工中暖云阁,喃喃道:“陆寒韵,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吗?你我的婚期将至,你却在这时出远门,若你不能如期归来,我真的,会断了想嫁给你的念头。”
顾南依无精打采的往王府方向走,恰逢出来追寻窃贼的丞相府的人马,顾南依只是凑个热闹,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却被人无意间挤到路上,还险些被那不长眼的马踩到。
若不是江离及时出现,顾南依恐怕已经受伤了。
为首的人暴怒,大声吼道:“不长眼啊,找死是不是。”
江离便站在顾南依身后,那为首之人于欢是丞相心腹,认得宁王妃江离。
于欢的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南邵城之人皆知,宁王妃是宁王的心尖宠,惹不得。
“王妃恕罪。”
于欢嘴上不情愿的说着恕罪,却依旧骑在马上,俯视着江离和顾南依。
江离看着丞相府之人,尤其是于欢,傲慢无礼,便取下头上的发簪,刺向马匹。
马儿大惊,将于欢摔下马背。
江离不屑的道:“恕你无罪。”
言罢,拉着顾南依走去别处。
于欢见江离如此,气愤不已,却又不能拿她如何,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离和顾南依就这么离开。
顾南依见江离手上的血渍,担心江离的手是不是也受了伤,焦急的问:“王妃姐姐,你可有哪里伤着了?”
江离回头,看到顾南依一脸担忧,再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沾了那马儿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