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墨 小歌去苏家已经七天,我很想念她,我常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发呆,夜幕时分开车去苏家公馆外的马路上,天微亮的时候离开,这七天我给小歌发过一次短信,打过一次电话,她没有回我短信,电话只说了一句,匆忙挂掉说一会打过我,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打来。 我不善于交际,不知道其他男人是怎样去爱一个女人,不知道他们似乎也像我一样爱得执着爱得傻气爱得疯狂? 其实,爱是什么呢?也许就像歌里唱的一样,谁也说不清楚。 明天,我要去香港出差,回家简单收拾行李,洗澡,躺在小歌床上抽烟,辗转难眠,最后夜半时分下楼将车开去苏家,苏家铁门外,几次摸出电话最终没有拔出去。 我知道她还没有原谅我,也不一定想见到我。 一直站在树下抽烟,直到凌晨雨下,春雷滚滚,童年的阴影在心底仍有一丝残骸,坐进车里,心里无端想起我妈,那位美丽柔弱命运多舛的女子,她是否到了天堂?闭上眼睛,眼角湿润,不知是想起我妈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太孤独,太想要一份爱,太想有一个家。 雨越下越大,不知过了多久,苏家大门突然打开,我看见小歌撑着一把黑雨伞在风雨中向我走来,隔着车窗我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委屈,想流泪,那条路上,曾说过要随我天涯海角地老天荒,曾说过陪我哭陪我笑给我生小宝宝,曾说过会永远爱我的姑娘为什么要在青春的路上弄丢?我为什么要弄丢如此爱她的我?为什么要弄丢再也不能爱上别人的我? 车窗敲响。 “离墨。” 抹一把脸,拉开车门,滂沱大雨顺着车门瞬间淋湿我的肩膀和头发,小歌伸手关车门,“雨好大,你快进去。” 我摇头,伸出手,“进来坐坐好不好?” “很晚了,快回去。”伸手推我。 “就一会好不好?”我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 一声叹息,一只柔软的小手落在我的手心,关上门,头埋进她的胸口,温暧又幸福,下一秒,听到小小抱怨,“看看你,都淋湿了,快把外套脱了,车里有没有备毛巾?” 抬头望着她,但笑不语,委屈孤独突然烟消云散。 “问你呢,毛巾会感冒。” 好像生气了。 极不情愿从储物柜翻出毛巾,有些孩子气地说道:“可是我想感冒。” “胡说八道。”外套被脱下,耳朵也被轻拧了下。 捂着耳朵,趴在椅背上傻笑好一阵。 “笑什么?” “就是想笑。”说完,抬头,侧身指着她纤白的双腿,“让我躺会好不好?” 小歌顿了下,然后点头,生怕她会反悔,我迅速躺下去,双手环住她的腰。 “雨小一点,就回家,以后晚上别再过来,车里怎么能睡好觉?” 她知道了。 “我明天去香港出差。” 小歌惊讶地看着我,“哪怎么还过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我点头,“你什么时候回家?” 小歌摇头,“还不知道,月子情况不好,我得陪着她,怕她出事,对了,苏阳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得周三。”晚上打电话问过。 小歌望着窗外叹息,“不知道月子能不能过得了?” “不要担心。”我起身抱着她,“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清歌 今天,月子晕倒在浴室。 医院走廓上看见许久不见的苏阳,从他身边走过,不想搭理他。 “夏医生,能不能谈谈?” 我侧身,冷冷看着他,“和我谈,我和你很熟吗?” 苏阳愣了下,问我,“她还好吧?” “你没长眼睛?不会自己去看。” “我就不进去了,谢谢你,还有请帮我多陪陪她,除了你她没有别的朋友。” “苏总,请问你现在以什么立场去关心她,哥哥男朋友?” 苏阳说,“什么立场都不重要,重要是她好好的就行。” 我已经很多年没去讨厌一个人,“怎么个好法,你结婚,新娘不是她,你让她好好的,苏总,这是人说的话吗?你还要不要脸?哎,我说苏阳你是不是特得瑟?你有什么好得瑟的,不就家里有点钱有点权,长得人模样狗样点,你就要上天了,别以为月子离了你活不了,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 苏阳突然冲着我一笑,神精病,不知道在笑什么。 抬脚往月子病房走。 “伶牙俐齿,看出来了,我们的小北总属受虐型。” 我回头瞪着他,“关你屁事,郑佩佩不仅伶牙俐齿,还会摩拳擦掌,她还欠着我一巴掌呢,转告她我会还回来的。” 苏阳往我跟前走了两步,桃花眼一勾,话扯得老远,“还,必须还,连本带息的,要不要我帮你?” “你脑子没毛病吧?” 苏阳耸肩,“在正常不过,不信你打电话问问我们小北总。” “神精病。”再不想和这样的疯子说话。 月子在医院住了一天,说什么也要出院,出院后她没再回苏家,也不要我和苏妈妈陪,她说想一个人静静。 四月,栀子花开。 离墨从香港出差回来那天,我本来要去机场接他,可临下班,我的一个病人出现术后排异,情况严重,只能重新进行二次手术,为此我没能去成机场。 手术后,回到办公室,一看时间,离墨坐的航班早已到京,我打电话过去,电话却一直处于盲音,隐隐中总有些不安,可手上事情实在太多,医院工作也不是儿戏,它不容我有时间去不安。 一直在病房和办公室走动,直到夜里三点,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急诊室的护士扶着一位满身是血的......“夏医生,你快来看看,这位伤者一定要上楼找你。” 我迷迷糊糊站起来,只听到一声,“小歌,我疼。” “啊?” 我晃了晃,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离墨......你这是怎么了?” 我已失去所有理智,坐在我对面今晚和我一起值夜班的周医生把我扶起来,“夏医生先送去手术室,他好像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