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大西北一个贫困落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村子里总共有200户不到的人家,世世代代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一丝变化。
我很小的时候,总是爱缠着父亲给我讲故事,父亲总是给我讲些已经流传了几辈子的鬼故事,但每次我都听的聚精会神,最后都是毛骨悚然,吓得直往父亲的怀里躲。
每当这个时候,父亲总是用他的大手摸着我的头说:“瓜娃子,你没作过亏心事,怕啥鬼啊!”
父亲的话能让我安心许多,不过我总是觉得,每在深夜中,那浓黑的麦草、树荫之后,总有一双双看不见的阴冷的眼睛在盯着我。
大概在我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深夜,重病卧床五六年的爷爷忽然说起了胡话,一直在念叨我奶奶要来找他了,要带他走。
那天晚上,我大伯、二伯、四叔所有的亲戚都聚集到爷爷的床前,一直哭泣。
我当时不明白他们在哭什么,我却十分开心,在屋里跑出跑进,大概在深夜十二点左右,我当时有点尿急,但看着外面的黑夜,不敢跑出去上厕所。当时的大人一个个十分悲痛,都不理会我,最后终于憋不住,我鼓起胆来,悄悄走出了大门。
那是农村的大门都是自筑的土墙,残缺不全,我出去时,奇怪的发现,墙头上蹲着许多人。我当时胆子就大了,原来外面有这么多人,不过那些人的面目都看不清楚,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不过我倒大大方方的走出大门,撒起尿来。
撒完尿后,我发现在前方一个棵大树下,蹲着一个人,身形有些熟悉,还拄着拐杖。
我好奇的跑了过去,细细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爷爷。
爷爷不是躺在床上吗?怎么偷偷跑到这里来了。
我高兴的大喊:“爷爷、爷爷,你能站起来了?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看见爷爷微微一笑,表情十分古怪,我不由觉得全身一个冷颤。
我感觉后面有人,回头一看,之前墙上蹲着的那些人都跳了下来,向我围了过来。
“瓜娃子!”爷爷忽然开口,声音也有点古怪,但我能听出来,那确实是爷爷的声音。
“瓜娃子,你快点进去,外面天凉。”爷爷忽然起身,拿起拐杖向围过我的那些人打了过去,那些人似乎惧怕爷爷的拐杖,一个个退后。
我忽然听到屋内传来父亲几人的大哭之声,还不断含着爷爷的名字,我当时很奇怪,不知父亲他们再哭什么。
我心中一急,就向大门跑去,那些原来散开的人又向我追来,但我看见爷爷十分矫健,极力的阻止着那些人,但还是有几个看不清面貌的人飘飘忽忽向我追来,我一急,步子不稳,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米远。
那三四个人瞬间就飘了过来,伸出长长的黑手向我抓来。
我一声尖叫,因为我瞬间感觉,那些“人”根本不是人,有一种死气的感觉逼来。
当时我感觉脑中一片空白,那四人靠近后,我才发现那四个人根本就没有头,他们似乎要钻入我的体内,正在我全身僵硬,不能动弹的时候,眼前忽然闪出一条黑影。
“汪汪汪”
原来是我家的大黄狗,听到狗叫声,我瞬间苏醒了过来,又恢复了知觉。
大黄狗疯狂的朝着那四个没有头的人狂叫,一次次的逼退他们,我躲在大黄狗身后,也不敢丝毫乱动。
大概是大黄狗的叫声异常,惊动了父亲,父亲打开门跑了出来,我发现父亲步伐不稳。
父亲出来后,直跑到我跟前,大骂黄狗:“你这没良心的狗崽子,竟然敢咬我瓜娃子,看我明天不宰了你吃肉。”
大黄狗似乎听懂了父亲的话,呜呜两声趴在地上不敢动。
我当时很生父亲的气,大喊:“大黄是要保护我,是他们四个没有头的人要抓我,他们还打爷爷。”
父亲当时明显一阵颤抖,四下看了下,什么也没有说,就把我抱进了屋。
父亲抱着我,我能看到父亲的身后,那四个没有头的人始终跟着我们,但大黄一直挡着他们,唔唔发威,不让他们靠近,我还看见,爷爷站在远处,拄着拐杖,微笑这看着我们。
一直进了大门,那四个无头人才不再跟进来,似乎大门上有不可逾越的东西当着他们。
“大大,爷爷怎么不进来啊。”我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