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了,时间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禁军右军将领站在台上,使劲收了收腰带,把已经有些赘肉的腰扎得紧一些,显得英武一些,好更有说服力。
“弟兄们!魔物入京,正是我们大显身手之际!秦王殿下已经入宫屠魔,此刻我们只要出营,就是大功一件。出营之后,所获均自留。以后论功行赏,富贵共享。”禁军右军将领短短几句话,好像给这些富贵子弟展露出了一个天大的诱惑。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些话摆明了就是在说纵兵劫掠!真有如此好事?有的兵卒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贪婪之意毕现。这四个字到底有多蛊惑人心!
长安很大,四周驻兵都是对皇室忠心耿耿的忠良之后,一代代绵延下来。人数并不多,但胜在纯良。在这夜之前,似乎没人能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这些禁军会叛乱。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些叛军之中,虽然名义上不是叛军,但谁心里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正的王侯家的富贵子弟都在有油水的地方,像禁军这种领干赏的地方,家中多数早已中落。一听说所获自留,论功行赏,富贵共享,几乎所有人都泛起了小心思。
时间的确能改变很多东西。身为功臣之后,以纯良之心镇守长安的三支禁军之一的长安支柱,被几句并不高明却很直接的话瞬间击溃。其中虽然和北落师门大阵的混乱有很大原因,但每个人或是贪图钱财,或是贪图高官厚禄,却都已经动了心。
北落师门大阵似乎运转了无数年,保护着长安的男女老幼,不管贫富尊卑都或多或少依赖北落师门大阵大阵才能过少安稳日子,这道大阵一直在长安居民的身边隐匿存在,像是空气一样不为人注意,却不可或缺。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大的纰漏,谁都不知道北落师门大阵什么时候乱过。
凡事反常必为妖。既然秦王选择在今日,既然讯号定为这座从大唐建国以来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建成的大阵开始混乱,或许会有成功的可能。从在太平盛世里绝不可能遇到,靠积累军功到封侯?那得靠着多少西漠马匪的脑袋?就算是一直在西漠边军带兵,也一样无法靠军功封侯。
从北落师门大阵大阵变得紊乱。加上禁军右军将领的寥寥几句话。秦王李尚根本就没完全控制的这支叛军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改变。心思不尽相同,有些人为了在这太平盛世中博一个公侯万代,有些人为了烧杀劫掠,有些人则根本没什么想法。脑海一片空白被襄裹到叛军的队伍中。
就是这么一支古怪的叛军,没有昂扬的士气,也没有坚定的信念,稀里糊涂的开始了叛乱。
乱乱糟糟的骑兵倒也没用多长时间便集合完毕,毕竟马圈就在左近之处。
骑兵冲出了营地。放眼望去本来安静祥和的长安里火光四起。半空中影影绰绰的道者飞行的身影像是好多苍蝇一样更加坐实了长安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壁垒森严、不可冒犯的长安了。
长安大乱已起,四周火光乍现,一片混乱,叛军信心更是大涨。
没有战前的动员,没有领兵将领的呼喝。从兵变成匪,似乎只用了一瞬间。叛军如冲垮岸堤的混浊河水一般蜂拥入比邻军营的长街之中。大多数人都在琢磨,到底哪家王侯的府邸更近一些。
长安大乱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巅峰,白日繁华,夜晚宁静安详的长安在北落师门大阵刚开始乱起来的时候便四处火光。一片哭喊喧杂。不知秦王李尚安排了多少麾下拉拢来的妖众、武者此刻正在长安里作乱。
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映射在北落师门大阵大阵上,泛起更多的血色光彩。长街本应黑暗安静,但在这种从没见过的光彩洗礼下,闪烁着一股子妖魅的味道。
叛军冲出营地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法回头,此时更是像被魔物蛊惑了一般双目赤红。奔着距离营地最近的一家富商的宅邸冲去。
烧杀劫掠,这四个字就是最好的蛊惑人心的法术。而且似乎那富商的几个小妾都还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