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夜晚,像熟睡的孩子,甜美、祥和。田野中,虫子在低吟浅唱,微风吹过麦浪,它们在一唱一和。
一夜好睡!远离了繁华喧嚣,避开了红尘纷扰,霓裳实实在在的睡了个好觉。
吃过早饭,叶凌峰带着两个侍卫离去了。
前院的仆役不经允许,是轻易不会往后院走动的。二层的侍卫,分批分班的巡逻守夜,不敢疏忽大意,夫人、少爷可是特意叮嘱过的。福伯管理着别院和庄园,两下忙碌。“小姐,您若有什么吩咐,就派梨花传唤一声吧。”福伯恭谨的说:“这丫头虽然粗笨,倒还稳重。”他见霓裳只带了兰儿一人随身服侍,知她不喜人多,故而只挑了梨花一人,前后院的跑腿学舌。
“福伯,我在礼佛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这个借口不错,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每日三餐,由梨花定时送到西跨院。其余的时间,霓裳一个人在佛堂里默默的诵经祈福。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别院多了一位女主人。
臭老头!霓裳窝在床上生闷气,她都来了好几天了,玉修罗却至今音信皆无。你当本姑娘真是来吃斋念佛的吗?信了你的鬼话,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今晚又没戏了,洗洗睡吧。她无奈的钻进锦被。
今夜的月亮早早的躲到乌云背后,调皮的不时撩开面纱,娇羞的偷窥人间。深秋的风打在身上,透着丝丝寒意。值夜的侍卫挑着灯笼四下照看,来回走动。“噗,”“噗,”灯笼的火苗无力的跳动一下,光线暗了。一条人影狸猫似的射向东跨院。为首的侍卫竖起食指,按在唇上,示意大家不要声张。几点火星在黑暗中蔓延,不知引燃了什么。“哔剥”作响。
“走水了,走水了”两名侍卫大喊着,迅速向东跨院奔去。前院一阵慌乱,纷杂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粗使的仆妇拎着水桶,端着水盆,挥动着扫帚赶了过来。福伯气喘吁吁的呼喊着:“快,大少爷的卧房有不少的兵书战策,可不能毁了啊。”
来人阴测测一笑,弃了火场直奔霓裳的西跨院。嘿嘿,乱吧,越乱越好。
霓裳早已惊醒,刚披了衣服,就听见侍卫压低了声音低低的呼唤:“小姐,事出突然,属下得罪了。”不等她搭话,二人已落入她的房间。侍卫首领张鹏对霓裳一抱拳:“小姐,火势无碍,其它侍卫和福伯已经带人扑救去了。属下以为这场火其实是冲着小姐而来。我二人特此来保护小姐。”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刺向霓裳。张鹏、李平持剑护卫。来人吃了一惊,知道“调虎离山”的计策让人识破,不敢恋战,夺路而逃。二人对望了一眼,不敢确定对方有没有同伙,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东院的火势很快被扑灭了,并没有多少损失。仆役们仔细的清理了院落,退了出去。“好好的院子,怎么会起火呢?”福伯不解的问叶凌峰留下的侍卫。他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几个人摇了摇头,他们不敢告诉他,这一切也许是因为小姐。老人家年纪大了,少受些惊吓吧。
“大小姐,”老人家想起了小主人。“福伯,您放心吧,张、李二位大哥,早已去保护小姐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可是相爷、夫人的心肝宝贝,出不得差错。
“呯,”“呯”西跨院的房顶有人摔落。几名侍卫扶着福伯急忙过去一探究竟。院子中央躺着三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龇牙咧嘴的爬不起来。
“几位兄弟,带他们前院审问,免得惊着小姐。”张鹏发了话。
“大哥,他们都服了毒了。”刚才还在挣扎的几个人突然间抽搐起来,嘴角流出血沫。
“明天一早报官备案吧。”张鹏思索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