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新郎?送嫁?”
韩梁脑子嗡的一下。
“不是启命吗?怎么变成送嫁了!”
十天前,他来到这个诡异大世,附身在这个倒霉蛋身上,只得到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此方世界灵气败坏,天地毓秀化为致命邪毒,更为恐怖的是,吸入这些腐朽灵气不会立即死去,而是会化为种种诡谲,为祸世间。
所幸有前辈大能开发出命修之法,修命术,铸运朝,才能够对抗诡谲,为人族求得一线生机。
而踏上命修之路的第一步,便是要觉醒自己的命格,也就是——启命!
现在启命却变成了什么所谓的“送嫁”,这让韩梁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头顿时蒙上了一层阴翳。
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论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也要硬着头皮闯一闯。
随着老村长的呼喊声,小破庙的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仿佛里面有一个黑洞,将所有光线吞噬殆尽。
韩梁好奇的向庙内看去,突然,他头皮一炸,一道寒气从脊梁骨直冲天灵盖!
只见庙内僵硬的走出几个皮包骨的少年,他们形容枯槁,头发干枯的和稻草一般,嘴唇乌黑毫无血色,眼球僵硬的转动着,甚至有两个人只有眼白!
他们四人为一组,抬着殷红的花轿,每走一步,都能够听到骨节相互摩擦发出的咔嚓声。
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穿的分明是庄丘村特有的麻衣!
韩梁终于知道,之前启命失败的人都去哪了。
他们全部都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等待下一次启命的到来,等待有更多的伙伴加入他们.....
随着一顶顶轿子走出小破庙,少年们的嘴中慢慢哼唱起了一阵诡异的歌谣:
“小新娘,美花轿,大老头,满头白,二十的新娘,六十的新郎,羞不羞……”
“小新娘,美花轿,大老头,满头白,二十的新娘,六十的新郎,羞不羞……”
少年们,不,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这些抬轿诡谲将五顶花轿横在庄丘村的五名少年面前。
老村长死死盯着众人,眼中绿莹莹的光芒愈发炽盛:“天地媒妁,喜结良缘,登轿!!!”
此刻,韩梁的脑门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若是此刻放弃,别说是村民和村长允许不允许,恐怕眼前这四只诡谲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样东西了...
韩梁强自镇定下来,一跨步进入花轿坐下,右手却死死攥着一片残缺的玉牒。
正是这片玉牒,带他来到这个诡谲横行的世界,这也是他敢于启命的底气所在。
此刻,玉牒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镌刻其上的符文影影绰绰,明灭不定,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仅仅是接近韩梁,就能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起轿!!!”
花轿外,老村长的声音再度响起。
一阵失重感传来,五顶花轿缓缓出发....
奇怪的是,花轿虽然是在行走中,却是出奇的稳定,甚至感觉没有丝毫的抖动。
终于,韩梁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的掀开轿帘。
黑暗,还是黑暗。
唯有一股诡异的味道时时萦绕在鼻尖,韩梁知道,这是诡谲因为吞吐腐败灵气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无尽的黑暗中,歌谣再次响起:
“老新郎,穿新衣,嫁给美娇娘真稀奇,六十的新郎,二十的新娘,羞不羞...”
“老新郎,穿新衣,嫁给美娇娘真稀奇,六十的新郎,二十的新娘,羞不羞...”
韩梁神色凝重,手中玉牒的温暖也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渐渐的,歌谣的声音逐渐隐没,眼前的黑暗,也好像拨云见日那般,慢慢变淡,尽管还是难以辨认,但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模样了。
韩梁瞪大眼睛,仔细向外看去,依稀见得花轿已经停在了一间房屋内,房屋内陈设很简单,仅仅是一张木床和一套被褥。
诡异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四顶轿子已然消失不见,就连四个诡谲轿夫也已经无影无踪。
咕咚...
韩梁咽了一下唾沫,将轿帘打的更高,期冀得到更多细节。
突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丝丝碎风从耳边轻轻拂过,就好像有个女人在用头发逗弄他一般,又稣又麻。
但他却一点也不敢动!
耳边传来柔媚而阴森的声音:“好弟弟...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