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上的争执转眼便已平息。
秦小茹嘿嘿一笑,宛如无事发生一般,自顾自的品尝事食物。
剑七倒是有些羞愧。
好不容易跟着出来一趟,他本来应当担任车夫和护卫的职责。
可没想到一遇上就是一个比他实力更强之人。
若不是方严廷及时赶到,想必他就要出丑了。
不过好在这事,另外二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方严廷站在楼上,视线微微下移,刚才那对爷孙依旧坐下方。
老人已经拿起了二胡开始演奏。
一时间他也不欲再去打扰。
对方既然也是住在大峪山广兴村,想来有的是机会见面。
他缓缓入座,看着秦小茹大快朵颐。
没过多久,小姑娘就吃饱了。
她原本平坦的小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有些吃撑了。
捂住小嘴,轻轻打了个嗝,秦小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意思让方严廷收起来。
方严廷当即给了她一记白眼,便让剑七吩咐小二将这些全部打包起来。
然后趁人不备,将这些全部收进了储物灵器中。
也不知道这里面能保存多久,不会到时候拿出来馊掉了吧?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他也不细究。
起身便带着二人要离开这里。
刚到楼下,他往内场瞧了一眼,那两爷孙却是已经不在了。
想来是已经回去了。
方严廷也不在意,搭上剑七牵来的马车后,便同秦小茹一起登上,继续自己的行程。
这一路上颇为安稳,一个时辰过后,他们便看见前方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房子,以及上空的袅袅炊烟。
“到了。”
方严廷轻叹一声,淡然说道。
这里便是大峪山,广兴村了。
也是原主长大的地方。
算算时间,他也已经离开有六、七年的光景了。
可是这里却还是如原主印象中那般没什么变化。
村里道路极差,马车行驶困难,而且坐在里面颇为颠簸,不太舒服。
于是三人便下了马车步行而去。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已经回来了。
晚饭的香味飘散在小道上。
方严廷哪怕已经不会饥饿,却还是觉得有些胃口大动。
秦小茹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对各种事物充满了好奇。
无论是那覆盖着茅草的房屋,还是用碎石铺成的道路,都让她感到新奇。
“跟着我,若是迷路了我可不管你。”
方严廷淡然开口叫住东逛西走的秦小茹,省得她再给自己添麻烦。
小姑娘则是吐了小舌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这才跟来上来。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一处较大的宅院门口。
方严廷瞧着这房子,只觉心中感慨。
这处老宅子,虽是原主老家,但也同样能算是他的故乡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属于他的真正故乡呢?
叹了口气,平复心中情绪。
方严廷正要敲门,却听里面传来了争执之声。
“郑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那笔银子你不还也就算了,现如今怎么还有脸问我来拿?”
这声音哪怕数年未曾听闻,方严廷也很熟悉。
这是原主记忆中他父亲方诚的声音。
“哎哟喂!方大哥,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啊。”
“我家龙昌好歹也算是你半个侄儿,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做舅舅的就不用表示表示?”
这声音也有些耳熟。
只是片刻方严廷便想起来了,说话直认乃是广兴村中一泼皮无赖,名叫郑占。
早先他仗着先人余荫,在村中也算是吃穿不愁。
平日里和原主父亲兄弟相称,也算有过一些交情。
但此人有一毛病,便是好赌。
他爹还活着的时候,有人压着,这人倒也能收敛性子。
平日里像个正常人一般好好过过小日子。
不但取了个貌美老婆,还生下了一胖大小子。
每天逗逗老婆孩子,出门溜达溜达,顶多也就每月偷偷赌上一次,大小撑死也不过一两银子。
但自从他爹去世之后,那这郑占可就翻了天了。
天天泡在城里赌坊,没日没夜的赌。
不但将家中钱财全部输光,甚至连老婆、家中祖宅都输了个一干二净。
唯独他那儿子运气不错,七八岁的年纪便被人看中,收过去当了门人弟子,这才免去了被他一并输掉的命运。
而这郑占把家产全部输光之后,却是毫无悔改之意。
反而变本加厉,吃喝拉撒几乎都在赌坊里面。
没银子了就问人借。
不借就闹,耍无赖,甚至威胁,强抢,反正为了银子他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村里的这些穿鞋的就怕这光脚的,也拿他着实没有办法。
也就是那时候起,原主父亲算是和他闹翻了。
只不过这郑占怎么又舔着个脸过来借钱了?
疑惑间,方严廷停步不前,透过微开的大门朝里看去。
秦小茹也是颇为好奇的贴了上来,在一旁静静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