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看着那双瞪着他气鼓鼓的大眼睛,“你为何到此处?”
“查案。”崔杼将脑袋瞥向一边,因为带着宽大的帽子,一般的视线都是黑色。
陆臻瞧了一眼如今被官兵守在外面的屋子,眉梢染上寒气,“你查杜璘的案子?”
“我对他没兴趣,要不是因为”说道一半崔杼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一股脑的竟要全说了出来。
“因为什么?”陆臻低头看着不到自己的肩膀的小矮子。
“因为……”崔杼本来很为难,如今她也不确定那日是不是楚赫连动的手,可是当她注意到陆臻的眼神一下子就炸毛了。“看什么看,我不矮好吗。明明是你跟吃了头牛似的,身长九尺。”
陆臻虽然身长九尺,却不是一般武夫的那种粗大壮硕,反而面向更似书生,想到那日汤池所见的雪肌,崔杼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家伙到底会不会武功,怎的看怎的不像是练家子。
可是刚才捉住自己手的那一下,感觉又像是会。
真是个奇怪的人。
就在崔杼低头奇怪纳闷的时候,陆臻唇角不经意的微微一弯。
知道崔杼不会再说了,陆臻伸手将崔杼头上的帽檐扯了下来,如今就是一双眼睛外面都看不到。
“回去。”
陆臻的语气更像是命令,听的人心底颇有些不舒服。
可是谁料,每次“干坏事”都被此人抓包。
崔杼只好在陆臻的注视下像是个密不透风的黑山老妖一般撤离。
打开之前的厢房,只见屏栏身边坐满了姑娘,这家伙竟然比自己之前还要吃香?
“走了。”崔杼微微吃味。
“可是小的这……”
见屏栏还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样,崔杼直接瞪了过去,吓得屏栏赶紧站了起来,到处找剑。
崔杼和屏栏推开春风馆后面小门出来,“姑娘不是让奴婢打听吗?我这刚问出点什么,怎么这么快就着急离开?”
崔杼回头看了一眼嘟嘟啷啷的屏栏,“你要是懂点事,小爷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了,居然被那家伙逮住。”
“家伙?什么家伙?”屏栏惊呼道,崔杼赶紧捂住屏栏的嘴,弄得衣裳帽子掉了下去。
“小声点,大理寺来人了,上次抓住你的吕然如今就在春风馆里。”崔杼提醒道,见屏栏渐渐收声,崔杼便松开手,将帽子戴上。
“咱们先离开此地。”
在一处黑漆漆的角落,一双眼睛瞳孔放大注视着崔杼两人离开的方向。
大街上,缩在黑斗篷之中的崔杼给外引人注目。
“我离开之后你玩的很开心嘛?”
屏栏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还是得亏了姑娘之前写的话本子,当时气氛实在尴尬,她们几个上前敬酒不说,还问东问西,一时及冠,一时家中妻妾。奴婢怕到时答得不对败露了身份,便也给说了一段。”
崔杼摇摇头,嘴角渐渐上扬,“我就说嘛,想当年整个安南郡的话本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