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马棚里,路恬蹲在马头旁边用手一下一下的摸着睡着的追风。
外面西北风呼呼的声音不时吹的蜡烛晃动,带动着照在周围的光也是一亮一暗的。
这样的烘托,加上路恬披散着头发,情绪低落的抽泣着,确实有那么几分马儿要不行了的感觉。
村长也不懂马儿到底如何了,只是,看样子确实不好。抿唇,“你们谁知道附近有给畜生看病的大夫吗?”
这话问出,没人说话。
整个村里就两头驴,他们家里养的鸡鸭也不需要看病,谁会注意这个。
再说了,给畜生看病,可真没听说过。
村长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何况,现在大半夜的,也根本找不到人。
“不用了村长,追风刚刚吐出了一点东西,它肯定会没事的。”
路恬说着话站起身,眼底还带着泪花,转头看向趴在外面无人问津的唐松岩。
“村长,您也知道,我们兄妹就是帮人看着马,再过不久人家就会回来带走。唐家人今夜来偷马,根本就是间接的要我们兄妹的命。村长,别的都无所谓,我和哥哥已经决定明日报官,还请您和大家给我们做个见证。”
村长听完,脸上露出难色,但是,这事,还必须在村里解决,无论如何都不能闹到衙门。
于是,村长放下姿态,语气稍缓,“那个,恬丫头,这事先不急。这马的情况还不明确,不如等马好了再说这事,如何?”
“村长,我就是想着报官,到时候官老爷不可能不管这匹马,说不定追风还能有救。”
不报官也行,但是,村长必须亲口说她打人的事也不算才行。
“是,本村长明白。不过,现在这马不是暂时动不了吗?若是折腾一番,说不定更不好了。”
路恬听到这,脸上立刻开始犹豫,“这可是”
“恬丫头。”村长看了一眼唐松岩,“如果这匹马能挺过来,这件事就在咱们村里解决。若是挺不过来,到时候再商量报官的事,如何?”
有个退路也好,万一这马真不行了,过段时间马的主人真的找来,报官后说不定就不会连累到他这个村长了。
“自己怎么解决?”路恬语气有些不满,但也给村长一种只要马没事就能商量的意思。
“那,这样,马如果没事,到时候就让唐家赔你们一两银子给这马买吃的好好养养,可以吗?”
“那别的呢?我打他的事情是不是不用我赔偿他?”路恬紧接着问。
“当然不用,他来偷东西,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打死活该!”
村长咬着牙道,心里是真的烦透唐家人了。
出事这么久了,半个村的人都来了,就只有唐家人没出现,这明显的是心虚!说明唐家根本就是知道这件事的。
若不是唐松柏有个秀才的功名,他真想把这一家子给轰出大河村!
这边听村长说完这些话,路恬的心也彻底的放下了,点头应下这件事。
村长又好好的交代了一些话,之后让人把唐松岩抬回唐家去。
说真的,此时大家担心马更多,至于唐松岩,真比不上一匹马珍贵。
这马儿少说值几十两银子。把唐松岩放到伢行也顶多就能卖个四五两银子。
与此同时,这边的唐家。
唐大力重新换了干净的衣服,脸色难看的坐在床沿边,躲着两个哥哥质问的眼神。
“老三,你去偷马想自己卖了银子独吞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