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相亲大会成功被苏璀和熊亿筱联手搞砸。
前有苏璀价值过亿的宝石项链意外丢失,后有熊亿筱叫在警局当值的朋友前来搜查。
陈父都给这拙劣却有效的手段气笑了,侧头看着陈亦可说道:“你倒是交了一些好,朋,友。都和你一样年轻气盛。”
“不过你觉得她们能帮你到什么程度?呵,女人也就只能使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
陈亦可几乎是立刻听出了陈父言下之意的威胁和不屑,攥紧了拳,微长的红色美甲陷入肉里。
“陈伯父,给您添麻烦了,这杯我敬您。”熊亿筱上前将人护在身后,笑吟吟地举杯致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熊亿筱风头正盛,就是陈父再看不起女人,也得给她几分面子,不然换做其他人,哪有机会像这般叫来警察狠狠打陈家的脸。
陈父和熊家的一个旁支有点交情,接下这杯酒,摆起了长辈的架势,“亿筱啊,熊家这一辈你算是最有出息的孩子,这短短几年时间就升到了厅级,这杯应该是伯父敬你。”
熊亿筱低下杯口,连声赞美陈父,说着哪敢哪敢。做足了后辈的谦卑姿态,没给陈父作为长辈训话的机会。
一个是政界的笑面虎,一个是商场的老狐狸,言语间你来我往的,看上去谁都没下谁的面子。
到最后,陈父不禁生起欣赏之意,感叹着不愧是熊家的孩子,能以女流之身做到这种地步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
正眼打量起熊亿筱,将话也说明白了几分,“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个道理。”
熊亿筱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不瞒伯父,我与亦可相识近十年,确实跟家人差不多了。我还记得亦可当年一个人出国,哎哟,那么小小一个孩子,可把我这个做姐姐的担心坏了,硬是塞着给了不少零花钱。”
“这件事家父家母也都知道。”
熊亿筱其实算个官三代,熊家在熊老爷子的带领下早早投诚鸽派,而这几年鸽派得势,熊亿筱的父亲升迁到了京城,不是陈家这种仅仅在C市盘踞的地头蛇可以比拟的。
在这之前熊亿筱一直都低调处事,一起处事的同事都很少知道她背后还有个熊家,但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她的父亲,就是为了给陈亦可撑腰。
混迹多年的老狐狸陈父心里跟明镜一般,又想起陈亦可喜欢女人这件事,只当熊亿筱是陈亦可精心找来和他对抗的好靠山,冷冷睨了陈亦可一眼,知道自己是管不了这个女儿了,“在官家做事,可要多注意作风问题。”
放下这一句模糊的威胁,陈父就干脆地离开了。
熊亿筱和陈亦可对视一眼,一直憋着坐到唐洲乐的车上才捧腹哈哈地笑得不行。
苏璀把玩了一会“失而复得”的宝石项链,脸上跟着浮起轻松的笑意,然后把项链小心妥善地装进盒子里。这是苏爸爸送给自家小公主的成年礼。
“哎,可惜了我那辆才买的车。”陈亦可看到唐洲乐的车钥匙,忽然想起还停在陈家车库里的小轿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唐洲乐一听,笑了,“那正好,我稿费下来了,刚想换一辆车。本来还想着这辆野马该怎么处理呢。”
“等会我刚好直接回家,这辆车你开走用几个月都没问题。”
这辆野马唐洲乐才买了小半年,当时还是走的私人渠道抢了辆限量版,花了小六十万。
陈亦可琢磨了一下,“我跟你买了,便宜点给我。”
“好说好说。”
一个接一个地送回家,最后等陈亦可一个人慢慢悠悠开车回到家已经快零点了。
先给半路上就没电待机的手机插上充电器,脱衣服进浴室洗下一身的尘埃疲惫。
桌子上还摆着一大袋的食材,那是昨天陈亦可买来准备做饭的,结果一时突发奇想跑去见了小孩,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又被陈父骗走,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陈亦可用毛巾一边揉着湿头发一边挑挑拣拣,准备做份夜宵填填之前被气饱的肚子。
沈麋还没睡。
一是白天睡得太多了,二是惦记着陈亦可。
生病的人是最脆弱的。沈麋强逼着自己把注意力从手机里拔|出来,起床披上厚厚的外套走到窗前,不自觉地盯着陈亦可曾经待过的地方出神。
夜里的风有点大,吹得窗帘打了个卷,而那双眼廓有些细长且尾角上挑的好看眼眸渐渐地红了,好不可怜。
陈亦可一边嗦面一边查看积攒了一天的消息。
嗯?小孩怎么一整天都没给她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