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男子银色长袍加身,马靴一直到膝盖的位置,青丝梳理的一丝不乱……
安玖没敢正眼瞧人家的脸,只觉的有个明晃晃的东西有点刺目,她猜这男人今日没戴斗笠,倒是戴着面具。
“是我。”
安玖背着源儿,抱着小奕,累的哼次哼次的。
男人微微笑了笑:“每次见你,你都在逃难,这一次虽然没有前两次那么危险,但是却更可怜。”
三言两语,把安玖说的哭笑不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你,我都这么狼狈,可能咱俩命运想克,不,是我命不好,见你一次,冲你一次。”
安玖换了个说法。
白隐画没有计较,他看安玖吃力的样子,竟然伸出手说:“我帮你抱着她。”
“额……”
马车前行,安玖就得坐下来,她一个人肯定抱不过来两个孩子。
没别的办法,她只能把小奕放在白隐画的怀中,自己紧紧的抱着源儿……
小奕此时已经高烧烧的稀里糊涂的。
感觉自己换了个怀抱,她心里不踏实,小手立刻紧紧的抓住白隐画的长袍袖子。白隐画像端详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稀世珍宝般的端详着小奕这张烧的红彤彤的小脸,竟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
“娘……”
小奕感觉白隐画的手有点凉,像一只小猫咪一般的使劲往白隐画的怀里钻。
安玖尴尬的看着白隐画,心想幸好小奕已经忌奶了……
除夕抿着嘴唇,担心的看着小奕。
“你放心吧,赶你的车就是。”
“好!”
有少爷的一句话,除夕喜上眉梢。
不大会儿的功夫,除夕已经把马车赶到了一处大宅的门口。
这宅子围墙高耸,院子里有两个看上去至少百年的榕树茂密,参天巍峨入云。
除夕掉头出去了。
半炷香的功夫不到便急匆匆的带了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郎中回来。
此人姓赵,是京城的名医。
这一路除夕一直在催他,赵郎中累的气喘连连,老命都快交代了。
原本以为除夕这样着急,定然是少爷生病了,不想却是两个素未谋面的小孩子。
赵郎中是有见识的人,眼底划过一抹惊愕之后,便不再多问半个字,专心诊病。
把脉之后,赵郎中转身看着安玖,虽然这个年轻的女子穿戴寒酸,可赵郎中断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姑娘你先不必着急,这两个孩子得到并不是什么治不好的顽疾,不过是凉气攻心,伤风高热,只要药下足了,下全了,是可以治好的。”
安玖其实心中有数,若是现在能有几片退烧药,轻而易举就能搞定。但是古代哪有退烧药,小小的感冒把她这个医学博士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多谢您了赵郎中,您再帮我看看我儿子身上的疹子该如何治疗。”
赵郎中已经看过了,他心中有数。
“应该是伤寒高热又吃了发物,所以才会如此。”
“吃了发物?不会的呀!我们来的时候他只吃了两口葱花饼,还全都吐出来了。”安玖担心的说道。
就在这时,跟随安玖来到大宅的王德开了口:“姐,是我给他吃了两口软炸虾。”
“什么时候吃的?”安玖一愣,微微皱起眉头。
王德忙说道:“就是你去排队的时候,我看源儿没食欲,正好路旁有卖软炸虾的,我就给他买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