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6、第三十六章(1 / 2)全宇宙第一可爱首页

单恋就像一场久治难愈的感冒。

看起来不痛不痒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么难熬。

摘自可可豆的暗恋微博。

那天晚上,是钟可可先走的。

如同这十年来,姜遇桥每次在她眼前离开时的模样。

没有多余的话。

也没有回头。

她不知道身后的男人会不会像她一样产生那种强烈的,惆怅又空落的滋味,只是在脑中反复默念,钟可可不许回头。

你已经输给他十年,不能在这一刻又输。

庆幸的是,直到她重新回到酒吧,坐在周明月跟前,她的脸色都维持着一种看起来很平静的模样如果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刚刚她只是出去透了一口气。

然而只有周明月知道。

这都是假象。

也许她心里那个真正脆弱又纤细的钟可可早已溃不成军。

酒吧的相亲联谊终究只是一场闹剧。

如同姜遇桥所说的一样大多数都是借着醉酒去开房的人剩下的想要真正来追钟可可的,也都被她明确冷了回去。

周明月倒是真想和那那个嘻哈帅哥发生点儿什么,但喝了三杯鸡尾酒的钟可可太不让人放心她只能带着她回家。

小姑娘喝完酒不说话也不撒酒疯,洗漱完乖乖回到床上睡觉。

周明月见她这副不声不响的模样第一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但问了半天都是徒劳,钟可可什么都不肯说,她侧身安静地躺着,装作一副很困的模样“我好累明月,让我睡一觉。”

往后的几天。

日子也平静如常。

钟可可把票给郑菲菲后,便回到了自己家。

而后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出门。

夏季燥热绵长。

她拒绝了所有社交活动,一个人在家里清清静静。

像是要把高中三年没睡够的觉补回来一样,钟可可睡眠时间肉眼可见地增长。

醒来以后,多数都是打打游戏追追剧,逗逗猫,日子过得也不错。就这么不知不觉,报考截止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许琳特意回来帮她挑选,但好说歹说,钟可可都没有想留在本地的意思。

哪怕周明月已经报了本地的大学。

为此,母女两人还吵了一架。

许琳发了很大的火,但即便这样,钟可可还是毅然决然地报了一个二线城市的大学。

并不是多好的大学。

专业也并不出彩。

只是因为那个城市冬天有很漂亮的雪,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去海边吹风。

那个地方叫做颐夏。

钟可可从来没有去过,却着了魔想去的地方。

最终,母女这场战役还是以顺从当事人的意愿为结束。

八月底,钟可可收到了颐夏传媒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许琳和钟爱山从外地回来,为她办了一个小型的升学宴。

来的都是非常近的亲戚,还有大院里关系不错的邻居,地点选在一家自助海鲜,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

这是钟可可恢复记忆后,第一次和付远航见面。

好一段时间没有碰面,付远航发现小姑娘好像又长高了,巴掌大的娃娃脸缩水了一圈儿,显得眼睛更大,五官更好看,身上的气质也不像以前那么跳脱,举手投足间反倒有种小大人的架势。

倒是付远航瘦了些也黑了些,大概是谈了恋爱的缘故,整个人有种难得的忧愁。

两个人坐在一起,钟可可一边啃着螃蟹,一边开导他,“女生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很需要安全感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对她耐心一点嘛。”

付远航笑着舔了舔唇,“你这没谈过的,说得还挺像回事儿。”

“没吃过猪肉又不是没见过猪跑,”钟可可擦着手指,见怪不怪,“你这谈了一两次的人,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付远航乐呵着,点头随口道,“是啊,你比我懂女生。”

钟可可拿起一根烤串开始吃,专注得来不及说话。

付远航侧头看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哥给你的红包,收到了吧。”

钟可可以为他担心自己的红包被许琳吞了,点点头,“收到了,我妈都给我了,放心吧,”

“哎,不是这个意思,”付远航斟酌着措辞,“就是这红包啊,有点儿大。”

钟可可捏着竹签子的手一滞。

付远航干笑了两声,“这小一万里头,得有一半儿吧,是你遇桥哥给的。”

距离上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思绪空白了一瞬,钟可可啊了声,下意识扯了扯唇角,“这么多啊。”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付远航顿了顿,硬着头皮开口,“嗯,他不让我跟你说。”

钟可可垂下浓密的眼睫,盯着饮料杯里的咕噜咕噜的气泡,嗓音轻得自己都快听不见,“那你帮我谢谢他。”

“”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但付远航还是堵得慌,他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可可,不瞒你说,他最近挺不好的。”

钟可可安静地垂着眸。

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付远航深吸一口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絮叨,“前阵子他跟着医院下乡支援去了,一去就是半个多月,回来瘦了一大圈不说,一个休息日都没有,那吴主任生怕他跑了往死了锻炼他,然后就前几天,大半夜做了十个小时的手术,人累倒了,现在还在家修养呢。”

听到“累倒了”这几个字。

钟可可手指不可控制地轻轻抖了下,刚巧付远航看过来,目光相接的一瞬,她微微别开视线。

付远航也不想在绕弯子,“其实上次你俩谈完,我就应该找你单独聊聊的,但没办法,我奶奶去世了,赶得巧。”

这件事钟可可之前就听说了。

也第一时间发信息慰问过。

但因为在异地,她没办法过去,付远航也没什么心情,两个人就只是简单地在微信上说了几句。

现在回忆起来,钟可可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只是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身边的一切都悄然改变,无论是付远航还是她,都被生活反复碾压得不得不再次长大。

见小姑娘有些惆怅,付远航笑了下,“没事了,老人家身体不好,我早就做好准备的,现在都已经释然了,”顿了顿,他话语里有些故作老成的刻意,“就是担心我们可可。”

钟可可抿了抿唇。

付远航沉默了半晌,问出憋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你们俩真没可能了?”

似乎猜到他会这么问。

钟可可低垂着的眼帘眨了眨,眸光很淡。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上这么长时间,她都对这个问题避之不及,知道她不想提,身边的人也就没再问。

但付远航不一样,他今天就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不瞒你说,我之前问他,他也不跟我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俩那天晚上咋说的。”

那天晚上,付远航开车到酒吧附近来接他,本以为会把两个人一起接回去,甚至还期盼着看这俩人冰释前嫌手拉着手的画面,结果看到的就只有颓丧至极的姜遇桥。

通过简单的询问,付远航知道俩人彻底闹崩了,但具体原因,姜遇桥不肯说,之后,两人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喝酒。

姜遇桥从小到大都是闷葫芦的性子。

只要他不想说,无论别人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付远航试了几次,干脆不问,就这么陪着他一瓶又一瓶地喝。

再后来,奶奶就去世了。

姜遇桥跟他回去呆了两天,而后才回到童安。

因为两个人当初的状态都不好,付远航也就没问,直到钟可可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付远航也回到榕城。

这次来,他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帮俩人梳理关系,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受不了这俩人闹成这样。

但事实是,钟可可还是让他失望了,“凭什么他不说我就要说呢。”

“”

付远航一哽。

钟可可笑着看向付远航,话里有话,“如果你真想知道,还不如去好好问他。”

这场小型升学宴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