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4、第 34 章(1 / 2)女君掌心宠首页

当被告知这件事的时候祁长乐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她先是一怔,王内侍的话在她脑海里过了一圈,这才意识到对方方才说了什么。

祁长乐攥起指尖缓缓眯起眸子眼底暗色卷起。她又重复询问了一遍:“所以是陛下亲口所说不愿见我?”

王内侍点了点头。

祁长乐垂了下眸子复又问道:“可是陛下此刻仍在休息?或是有要紧事要忙?”

王内侍都摇了摇头。

片刻后,他似乎是想要卖祁长乐一个人情又像是受到了某人的示意一样低声对祁长乐说道:“婕妤主子,您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陛下。”

听清了他这句话的祁长乐瞳孔微缩,脸上神情保持着不变而后她才缓缓放松下来。

“这样”祁长乐轻声道:“谢公公指点,我记下了。”

王内侍连忙道:“指点算不上顶多就算是个提醒罢了。不过婕妤主子不必太过担忧陛下对您扔是宠爱的,这次,只是有一些生气罢了。只要您和陛下坦诚以待将这件事情处理好,那什么坎坷都不攻自破了。”

望着对方殷切的笑意,祁长乐勉强维持着完美温柔的笑意,对他笑了笑,而后和素昔一起转身回去。

确保对方不会再听到之后素昔这才忧心问道:“主子,王公公这句话可是在指代什么?”

祁长乐眼眸微沉,没有回复素昔的问题,只是安静走着,但脑海中,却已经开始思索这段时日以来她做过的所有事情了。

女君绝不会无的放矢。

她虽然喜怒无常,可那也会有征兆的正如当初体元殿上,还有阖宫觐见时表现的那样。再加上祁长乐回顾了这段时间她们的相处,还有那个缠绵悱恻、脸红心跳的接吻,她有理由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钟离御不会对她失去兴趣。

所以,对方今天给出的这个姿态,只是一个信号,一个提醒。

钟离御是想要借此委婉或者别扭的告诉祁长乐某件事,而根据王公公透露出来的内容来看,女君介意的是她对其的隐瞒。

但,她所谓的隐瞒是什么事情的隐瞒?这才是祁长乐要弄明白的。

从养心殿回去幽香阁这一段路途,足够祁长乐将这几天的事情翻来覆去思考一遍了。

最后,她将重点放在了王曦怡或应妃这两人身上。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变化、同时也是她没有和钟离御禀告过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个了。

进入殿内,祁长乐神情冷静且自然的挥退素昔,声称要自己待一会。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以为祁长乐是累了要休息,但跟着她去了养心殿的素昔却一清二楚,可她也知道,这件事决不能随意说出口,不然就怕会有落井下石的人。

因此她也只是抿了抿唇,望着祁长乐的目光中多了些担忧,而后率人退下去。

安静的屋内只剩下了祁长乐一人,她坐在床榻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膝,下巴放在膝盖之上,目光幽沉,正在思索。

那么现在原因已经找到了。虽然她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如果不出意外,钟离御要她“反思”的事情,想必就和这两件脱不开关系了。

只是祁长乐有一事不明白。

她不知道为什么钟离御会在意这件事?

对方在意的究竟是祁长乐对于发生的事情的隐而不报,还是在意她和应妃起了冲突?

这是十分重要的。

祁长乐微微蹙着眉,指尖不自觉的随意揪着自己的袖口,眼底情绪幽幽。

而且看样子钟离御在意的程度也不浅,甚至为此回绝了祁长乐的觐见。

祁长乐闭了闭眸子,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件事情上移开,不然今天她怕是静不下心,想不了对策了。

但是这样的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只要她思绪稍一放空,祁长乐就不自觉的会回想自己被拒绝的画面。

以及那一句“陛下此刻不想见您”。

祁长乐目光一沉,眼神如同深井,飞快荡起了一层涟漪,而后又沉静下来。

她从榻上下来,视线移过被放在梳妆台上的发钗,而后走了过去。

祁长乐捏起发钗,将尖锐的一断对准了自己的指尖,随后向下刺了一下。

并未用力,因此不曾流血,但也并未轻柔,因此指尖飞快出现了一点红痕。

点点刺痛让祁长乐蹙起了双眉,也让她心底如同岩浆般冒泡涌起的杂乱思绪飞快安静了下来。

祁长乐低着头,缓缓舒了口气。

她随手将发钗扔回桌面,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清冷。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就算她要追溯原因,也不是顶要紧的。尤其她现在还在于应妃“打擂台”,所以祁长乐如今需要做的事,是让自己与钟离御和好,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重获宠爱。

当然她也知道,要破除这关,首先要按照王内侍所说的那样,想清楚自己到底“隐瞒”了钟离御什么。可

她隐瞒的东西实在太多。

或者说,祁长乐在钟离御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几样是真的。

性情,爱慕,心性,喜爱的东西通通都是她伪装以后的。

或许这些东西有那么一两分与祁长乐真实的自己相似,但终归不是她。

所以在听到王内侍话语的那一刻,祁长乐甚至以为自己欺骗女君的事情暴露了。

但所幸她很快就明白,没有暴露。不然等待她的不可能是如此温柔的惩罚。

祁长乐揉了揉眉心,而后放下了手。

她要一赌。

诚然祁长乐可以用方才她想到的那两件事去禀告女君,然后以此试探出她想的对不对,如若不对那么正确答案会是什么。

但是这样破局未免太过平淡,甚至给她带不来什么大的收益。

有的时候人要获得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什么。

祁长乐瞳孔幽冷,神情一点点敛下来。

祁长乐打开门,唤了人进来。

“备水,我要沐浴。”

宫人们很快便领命前去办事。

等到热水被抬上来以后,祁长乐便道:“你们都下去吧,今晚也不必有人守夜,我可能会睡得很晚,所以洗澡水也等明日再换掉。”

虽然他们有些不解,但还是听命行事。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祁长乐关上了门,目光落在仍旧冒着热气的木桶上,轻笑了下,眼底一片漠然。

她随手抽出了本书坐在那里,小心的不被烛火照到自己的影子,而后静坐等待水温一点点变凉。

片刻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祁长乐走到木桶边缘,伸手探入里面,莹白的指尖在水中穿梭,而后扬起,带起了阵阵水滴与轻响的水声。

就这样,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后,祁长乐才收回了手。

她静静靠在浴桶旁边,垂眸想着事情。

放在墙壁上的烛火幽幽照亮了她的侧脸,将她垂眼望下的睫毛映照出浅浅的阴影,倒映在鼻侧。

不知过了多久,祁长乐回过神,再探一探水温,发现已经彻底凉透了,这时,她才准备脱去衣物,开始沐浴。

现在已经是初秋气候,虽然白日仍旧炎热,但到了晚上,气温就会降下去,如果现在洗凉水澡,是觉得受不住的。

祁长乐将衣物放在一边,而后控制着动作,小心的踏入水中。

莹白的肌肤接触到沁凉的水温后,极轻的抖了一下,而后迅速打了个冷战。祁长乐吸了口气,克制着自己想要逃离的冲动,缓缓没入水中。

长发被她盘起,露出了洁净纤细的脖颈,她靠在木桶边缘,双手环抱着自己,脸色发白。些许乌黑的发丝沾在了她的脸侧,衬的她脸颊更为雪白。

粉唇微抿,眸子中带着点点星光,踩在木桶上的脚趾蜷缩着,指头圆润,白皙中透着一点粉,看起来秀色可餐。

不知过了多久,祁长乐唇瓣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她这才缓缓起身,踏出木桶。

刚一出来的时候,祁长乐甚至有种温暖的错觉,但很快,她就打了个颤,控制着自己的步伐,走过去取了浴巾,原本想要擦拭身体,但是手却停在半空中。

而后,祁长乐放弃了擦干,直接套上了新的衣裙。

身上残留着尚未干却的水迹,衣服刚一套在身上,便吸收了水渍,洇湿了一片,紧紧贴着身。

这样的感觉十分不适,同时也不能带来干燥的温暖,但祁长乐眉眼沉静,好似这样就已经是最舒服的情况。

而后,她走过去将窗户打开了一道缝,任由外面的冷风吹进来。透骨生寒。

时辰差不多了以后,祁长乐熄灭了烛火,但却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桌旁,一只手撑着头,低垂着眼睫。

次日天亮,祁长乐睁开了眼睛。因为一晚上靠在桌边睡着的缘故,祁长乐浑身上下都十分僵硬,透着一股酸疼。而且头脑间昏昏沉沉,状态十分不好。

祁长乐来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情况。

镜中的人依然仪表美丽,但却透露着苍白的脆弱,眼睫轻颤着,唇色脸色煞白,好似风吹便倒一般。

祁长乐这才勾起了唇角,眸子黝黑。

宫人进来之后,各自忙碌着,整理的整理,服侍洗漱的服侍洗漱。

素巧在帮祁长乐梳发,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后,未免吃了一惊,有些担忧,“主子,您的脸色似乎”

这时,素昔走过来,轻声打断了她,“不要妄言。”

随后,她看了眼祁长乐的脸色,心底也忍不住一沉。

但是与素巧完全不知情的担忧比起来,素昔是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的,因此她便自己脑补出了一出真相,以为祁长乐是伤心丧气之下,昨夜没有睡好,这才导致脸色如此之差。

因此她此刻打断素巧的询问,也是不想让对方触及到祁长乐的痛脚。

素昔帮忙挑选着首饰,唇瓣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在晨间人多眼杂的时候说出什么话语。

于是,为了让祁长乐调整心情,她特地摆出了多套首饰,“主子,您瞧着来挑一套吧?不过依主子的花容月貌,佩戴哪一套都是漂亮的。”

祁长乐当然有看到她们二人望来的眼神,但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在适当时候露出了一抹我见犹怜的笑意,轻轻点头。

“那就这一套吧。”

她指的是精致但却不华丽的那套首饰,清新却自然,佩戴上以后透露出一种娇弱和可怜的气质。

现在戴在她的头上,正合适。

梳洗打扮完毕以后,祁长乐看着镜中哪怕上了妆容,也依然惹人怜爱的自己,轻轻一笑。

今日是初一,所以按例要去觐见贵妃。

祁长乐一出门刚好和要出去的徐昭仪碰上,对方看到了她微微一愣,接着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意,并邀请祁长乐一同前去。

祁长乐倒是不在意这些,既然徐昭仪主动相邀,她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两人相携走在路上。

路途中,徐昭仪扫过祁长乐的脸色,微微犹豫后问道:“妹妹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可是生病了?”

祁长乐抿唇轻笑,“或许是昨夜窗户未曾关好的缘故吧。”

徐昭仪微微颔首,“身子还是要照顾好的,你身边的这些人也是不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