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宫的住处,朱厚炜在内侍们的服侍下,沐浴更衣,享用早膳。然后带着自己的伴当李吉,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太子哥哥朱厚照的住处。还未进门就听见寝宫旁的偏殿里传来一阵读书的声音,原来是翰林侍读杨廷和正在指导太子读书。
虽然朱厚照自己极度不愿意读书,可是对于他父皇的安排还是不敢违抗,而且他对自己的老师杨廷和也是十分敬重的。好在,朱厚照人很聪明很多功课都是一学就会,所以对于他在学习上的懈怠,杨廷和师傅还是比较宽容的。
趴在窗户上,看着屋子里的情景,朱厚炜只想笑。杨廷和之乎者也的给朱厚照讲解着圣人之言,对朱厚炜来说感觉就像在听天书一样。而坐在屋子里的朱厚照也不例外,已经开始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朱厚炜看着像小鸡吃米一样的朱厚照不由得心里大乐,扭头四下里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奋力的朝着朱厚照扔了过去。
因为人小力弱,石头终归是没有砸到朱厚照,可是“啪”的一声轻响还是惊动了房内的师徒二人。杨廷和抬头看到了窗台上的朱厚炜,连忙行礼道:“小殿下既然来了,何不到内里来坐?”
朱厚炜也不推辞,直接从窗台上下来,走过大门抬腿进了屋内,向杨廷和行弟子礼,然后挨着朱厚照坐了下来,道:“杨师傅,刚才我在窗外听见您讲课,可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懂讲的什么?”
听了朱厚炜的话,杨廷和微微一愣,微微一笑道:“殿下,刚才太子正在学习的是孟子与齐宣王的对话,乃是亚圣教导齐宣王弃霸道施王道,施行仁政,使民安居乐业的道理。”
虽然朱厚炜只有六岁,而且传闻因幼年大病有些“痴傻”,可是杨廷和心里还是挺喜欢这位小殿下的,不知不觉间就给他轻声细语的解释起来。
“杨师傅,您教的道理太深奥了,我在窗外听了一会却根本听不懂。这些写书的人也真是,如果把书写成故事那样,听起来岂不是有趣的很!”朱厚炜伸手挠了挠头,然后笑着说道。
听了朱厚炜的话,杨廷和心里不禁莞尔。作为太子侍读,杨廷和的学问那是毋庸置疑的,说他博古通今、学富五车都不为过,如果是讲故事更是能三天三夜讲个不停。可是毕竟身负皇帝陛下重托,教导的是贵为一国储君的太子殿下,杨廷和哪敢像朱厚炜说的那样,整堂课给朱厚照讲故事。
因此,对于正处在青春期多动症爆发阶段的少年朱厚照来说,承受经史子集、圣人之言的折磨就是不得不经历的磨难。
“不过小殿下的话倒也有可以借鉴之处”,杨廷和心里想着,嘴上最岔开了话题,“不知小殿下,今日想要去哪里?”
“哦,我今天想让哥哥陪我去别宫旁边的马场学骑马,然后骑着马到庄田里四处转转,既然来了这里,总憋在屋里总是不自在!”朱厚炜笑着说。
“那小殿下就先去马场,等太子结束了今天的课业,我和太子和殿下一起去寻小殿下!”杨廷和微微点头做了决定。
杨师傅说话了,朱厚炜就不好再打扰他们上课,看了看满脸苦相的太子哥哥,起身行礼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