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后,喜水先找到县医院挂了个门诊,在“吱哇啦哇”的惨叫声中,把留在肉下边的蜂刺挨个拔了出来,这么大的人还偷蜂子,被蛰成白面馒头就一个字该!
医生拔完刺后本来还想数一数几根,没想到一回头刺儿不见了,像在阳光下蒸发了似的。
下一步就是要去瓦狗他师父的老家,坐车还要半天时间,然后再转拖拉机,再转驴车,再步行几公里就到了。
“你确定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地方还有活人?”喜水捂着腰说,刚被拔刺时最疼就是腰上。
瓦狗双目无神,“就当旅游了……”
见过旅游背四十多斤登山包的吗?两人随即赶到每天只发一班车的私人长途小巴,没想到九未儿已经等在路边。
“你?你!”喜水一见之下有些激动,“你没跟她们回去?”
“废话多,”九未儿同样背着个鼓鼓的双肩包:“走!我跟你们一起!”
“一起?”喜水闻之笑到嘴巴都咧到耳朵,突然一下觉得这趟折腾还是非常期待的!
等上了长途小巴,立刻就后悔了,从没想过路上会如此颠簸,这哪是车,明明是船好吧!
加装了超级减震的“蹦蹦车”在满是麻子坑的村道上上下下,喜水没有经验的选了最后一排座位,被甩的像篮子里的尖叫鸡,整个车就听他以每隔几秒频率的惨叫。
另外这路这也太偏僻了吧,很难想象还有如此穷山恶水的地方。
车窗外早就是杂草丛生的荒无人烟,到后来连草都没了,放眼望去全是嶙峋的山石,土地变成了贫瘠的红色,车辆过后扬起遮天的尘土,连落日都给遮蔽了下去。
“穷”是最直观的感受,偶尔发现路边的民房灰扑扑的年久失修,狭窄的道路两边是穿着看不出底色背心的小孩子,全都衣不蔽体流着清鼻涕招手。
只要车一停就围上来讨要钱财,身后的大人还鼓励去拦正常行驶的私家车,眼睁睁差点撞上让人心惊肉跳。
明明每个房子后边都有一片地,却宁可荒着,只找过路的车子要钱,但凡私家车一刹停,立刻涌上一帮小孩儿,不散点人民币别想开出去。
看来贫穷的根源还是懒,喜水望着一个小破孩挂在长途车尾巴上开出去老远,还眼巴巴要找喜水要钱,就是不给,急得小孩骂人得话都喷出来。
身边的瓦狗在闭目,九未儿在养神,两个高人都像被“钉”在椅子上,任凭车子怎么摇晃都没怎么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