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薄贝壳片轻轻插在黑衣人的喉管上。
两人面面相觑,走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尚漠兮停在门口,转头一望,躺在地上那人凭空消失,好像刚才看到的都只是幻觉。
尚漠兮回府已经很晚了。
尚子茉等在墨香阁,看见姐姐和闲生急坏了:“你们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告诉爹爹报官去找人了。”
尚漠兮平复了心情反将话题引开:“你和冯晓峰玩得可开心?”
尚子茉圆圆的眼睛微弯下去,点点头。
闲生烧好了洗澡水,将四小姐支回了出去。
“小姐,你说那老太太是谁?”
路上,尚漠兮似乎低语说了句什么,闲生没听清,细问了下。
尚漠兮泡在浴桶,温热的水赶走了疲惫。
之前林书说过,自己是水族公主的孩子,既然如此,尚漠兮几乎可以确定,那人是玉湖中的那条老鱼了。她与尚漠兮之间的具体关系只有林书知道了。
她不会害自己,但很显然与自己也没有那么亲密。
既然如此,她为何再邀她去呢?
而今日,杀害自己的黑衣人又是何人所为?
处处疑点,处处危险,尚漠兮只感觉浑身疲惫。
闲生见小姐没有回答,手中举着杯热茶转身看她。
小姐枕着浴桶边缘,白皙的脖颈又细又长,除去纱布的脸肤如凝脂,闭着的双眼睫毛如羽翼颤动。
“小姐要一直贴着纱布吗?”
尚漠兮的手臂从浴桶中伸出,哗啦啦带起一片热水。
“嗯,过些日子吧。闲生,明日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帮我打掩护。”
“我怎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尚漠兮沉思良久,忽而问道:“我母亲留下的铺子在什么位置?”
作为尚家的嫡出小姐,手中自然有点私货,而她母亲生前是老太后身边的人,自然得了不少陪嫁。
可这些年,即便是她再精明,也斗不过冯氏,一些产业几乎是拱手让人。
可冯氏没将事情做绝,留了几个不死不活的铺子给她。
这次回来,只接了几个账本,放在梳妆台下。
闲生愣了许久,反应过来:“小姐是说可以拿查账做幌子?”
闲生有长进了,得了小姐点头的姿态,跑去了内室,从梳妆台下抠出三个账本。
藏蓝色的线装破旧账本被闲生放在了浴桶边上的矮几上,然后,她蹲下来翻账。
过了几分钟,闲生抬头:“小姐,西城有家铺子做的是棺材生意,我们明个去这?”
尚漠兮付之一笑:“好,闲生,你真是长进不少。”
得了夸奖,闲生如同打了鸡血,起身拿起粗布口袋,这是小姐命她缝制的,说是套在手上给她搓背,能搓掉陈年积垢。
小姐皮肤细腻,哪有那么多积垢呢?
第二日,尚漠兮和闲生坐上了去西城的马车。
“小姐,幸亏说是查账,不然四小姐肯定要跟来。”
闲生薄剥了几瓣橘子,递给小姐。
小姐红唇微启,嚼碎了橘子,漏出一点汁水,又被她的舌头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