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多玉坐在回剧组的车上时,和身边的项先生明显闹了别扭。
充当司机的朱棠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怎么昨儿见面还你侬我侬的两个人,今天就又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了?
朱棠有意帮身后的老板和姜多玉打破沉默,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两个模样都顶尖俊美漂亮的人,说:“不是说要去先做个体检吗?等会儿先做什么项目来着?”
姜多玉是个漂亮的无头苍蝇,对此一无所知,前些日子即便是在网上查怀孕的信息,也只是有选择性的看那些令人恐婚恐孕的照片视频,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罢了。
项先生则不一样,三十六岁第一次准备当爸爸的项先生大抵因为从小就有些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这个时候也能清晰的记得和市中心医院联系过后、秘书发来的检查流程。
“第一次做产检要做的项目比较多,首先需要排除宫外孕的可能。之前我和她做过了地中海贫血的筛查和寄生虫检查,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再做一次比较好。”
项先生声音很冷静,一般来说,朱棠其实分不清楚项先生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这位在姜小姐嘴里时而‘阿天’时而‘红领巾’时而‘跟屁虫’叫着的男人实在是过分的深沉内敛了些,或者说是过于深藏不露,以至于很多时候姜小姐大概会忘记,这样一个喜爱拳击暴力刺激运动的人,绝非善类。
“是不是还要建立一个保健手册啊?我看好多孕妈妈去检查的时候都会拿一个小本子。”朱棠很配合的与老板说话,顺便企图勾搭姜多玉一块儿说话,好歹给老板个台阶下啊!不管你们两口子闹什么别扭,回家再闹吧,不要殃及池鱼啊喂,“多玉,我听说三个月的小宝宝其实现在各器官都发育出来了,而且做B超的话还能看到胎动呢。”
姜多玉闻言,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却死活不接朱棠的话,也没有打算跟身边的男人和好,两人中间还空了好大的位置,俨然一副要与对方划清界限的幼稚模样。
“呵,朱棠你不用和玉玉说这些,她现在听了也只是觉得害怕。”项先生微笑。
朱棠正要狗腿子的附和老板说的对,却听她那祖宗姜小姐立即硝烟味儿十足的瞪向身边的项先生,声音极尽讥讽:“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我听了只觉得害怕?你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即便是蛔虫,也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嗯,我错了,我这个蛔虫当的实在是很不敬业,姜大人请饶了我这一回好不好?”项少天伸手过去拉姜多玉的手,姜多玉不给。
所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项先生很拿得起放得下,更何况是对着他的姜小姐,知道这会子姜小姐没有哭给他看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已经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的,便忙不迭的坐过去,很是伏低做小地哄说:“我是真的错了,我深刻意识到我错了,来,看看我好不好?”
朱棠敏锐的发觉,身后的老板和老板娘肯定在说旁的事情了,所以理智的闭嘴,权当自己是个聋子哑巴,恨不得把前座和后座中间的隔板升起才好,以供后面脸皮薄的姜小姐和她的项先生腻歪。
姜多玉不信项先生知道错了,若是真的知道,也挽回不了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离我远一点。”
“那真是为难我。”项先生垂眸,“昨天你说错了话,我也办错了事,互相抵消好不好?”
姜多玉微微张了张唇,被提醒了一下自己说错的话,便眼里掠过几分抱歉,但项少天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且不说之前就困了她大半年不工作,现在又自作主张的帮她半公开,还要到拍摄现场陪她拍戏。再不冷一冷这人,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姜多玉打定主意不理项先生,但表情实在是有回缓的余地了,项先生看得出来,便不再逼姜多玉。又过了一会儿,见姜多玉昏昏欲睡的,就很自然的将肩膀借给他的宝贝,手掌更是充满控制欲的抚摸着姜小姐的头发,将人揽进怀里。
从香格里拉酒店到市中心的医院,需驱车大概二十分钟,但因为这个时期正是自驾游的高峰时期,不少一下飞机就有高原反应或者自驾游途中出现意外的人数不胜数,去往拉萨市医院的那条路便经常堵车,朱棠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宝贝,下车了。”到了地方,项先生低头亲了亲姜多玉的额头,声音充满高级乐器低鸣的磁性。
姜多玉耳朵一烫,慢慢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瞳仁比常人略大,眼睛便显得分外灵动美丽。
醒来的姜小姐也是不理项先生的,但对项先生的照顾却也不拒绝,又是乖乖坐在那儿等项先生给她戴上黑色的口罩,又是等项先生从车子门侧上拿过来一个渔夫帽戴在头上,最后等项先生先一步下车来给她开门,才款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