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逸摆了摆手:“别提了,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许是这床太硬了,睡不习惯。”
“毛病真多。”
魏冰壶语气冷淡地接了一句。
司辰逸瞪了魏冰壶一眼:“会不会说话?”
不等魏冰壶回话,严肃清便先开了口:“姚家村的客栈比这儿简陋多了,也没见你有认床的毛病。”
“是啊,我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反正昨晚就是没睡好……”
司辰逸神情奄奄地挖了勺粥,慢慢地喝了起来。
“有哥哥就睡得好。”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影戚戚突然开口。
众人一愣,而后瞬间明白了影戚戚话里的意思,他是指司辰逸其实是因为与魏冰壶不睡一榻,所以才没睡好……
“小孩子,别多话,赶紧喝粥!”魏冰壶率先开口训斥了影戚戚一句。
“就是,喝你的粥,少说话!”
司辰逸立马跟着附和,影戚戚撇了撇嘴,便低下头继续吃他的饭。
谢飞花神请古怪地同严肃清对视了一眼,魏冰壶瞧见了,连忙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别听戚戚胡说!这家伙就是娇气惯了,才一身的富贵病,你们别瞎想!”
“你才一身的富贵病!姓魏的,你一天不挤兑老子,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司辰逸一摔筷子,冲着魏冰壶一顿吼。
谢飞花见二人这水火不容的模样,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难道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谢飞花忍不住拿眼打量起吵得不可开交的司辰逸与魏冰壶二人。严肃清看见谢飞花脸上的表情,就知他在想什么。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现如今的谢大阁主,真是一看见某些苗头,便觉得对方也有“断/袖”的征兆,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我们什么也没想。这饭还吃不吃了?不吃便赶紧收拾,别忘了正事儿!”
严肃清语气冰冷地说道。
司辰逸与魏冰壶闻言,立马收了声,将面前的粥三下五除二灌进肚里,便准备同严肃清一道处理公务去了。
一出了驿馆,严肃清与谢飞花便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想来是周博远派来监视他们行踪的,严肃清与谢飞花佯装未曾发现,任其跟着。
一行人未上周博远为他们备好的马车。按理说,今日严肃清应到衙门接收周博远呈上的有关“盐务”的文书与账册。可严肃清并未按常理出牌,而是带着众人,直奔码头方向而去。
严肃清打算先查船运,再查账务。
“登州”不愧是大梁属一属二的港口码头,一路上皆能看到摊位上出售的各种稀奇物件,其中不乏少见的舶来品。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司辰逸一路走一路叹:“啧啧,这南珠简直是一等一的上品,京都都未必能寻到。”
若不是谢飞花拦着,司辰逸真要把整条街都给买下来了。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码头,一眼望去,江道上停满了插着大梁旗帜的官船。官船沿河停靠,排列地整整齐齐。
搬运白盐的官民,井然有序,将一袋袋装好的盐,搬上船只。
严肃清带着谢飞花等人,沿着码头慢慢走着,仔细打量着船只与货物。
走了一段距离,便听见了两各船工的对话。
“老赵,你又偷懒!”
严肃清打眼看去,那名被称作“老赵”的船工正倚在一边的石墩旁,点了旱烟,正在吞云吐雾。
“嘿嘿,”老赵吐了个烟圈,“急啥?反正二十船的货,不怕没赚头!”
这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大部分都是官府雇来的民工,工钱按日结算,搬得多便赚得多。官兵人数较少,大多负责监督、查验。严肃清一路看来,分工还是挺明确的。
“老赵,你昨个儿肯定喝酒了吧?”
“咋?”
“还二十船?你没听孙头儿说,这几日都只上十五船的货吗?”
“十五船?咋回事儿?”
“我咋知道出啥事儿了?反正孙头儿这么说,就这么做,你快点儿的,不然连你这烟钱都捞着咯!”
这名船工说完,便转身跑走了,准备继续搬货去。
老赵也连忙灭了烟,骂骂咧咧地跑开了。
严肃清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禁皱起了眉。
“为何减了货运量?”
谢飞花也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不解地对一旁的严肃清问道。
严肃清沉思了片刻,心里已有了猜测,但却还未证实,便摇了摇头:“先去知府衙门。”
谢飞花点了点头,便与众人随着严肃清一道,朝知府衙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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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花:“我觉得他俩挺配的!”
严肃清:“这话最好别让他二人听见。”
谢飞花:“欢喜冤家,不好吗?”
严肃清:“他俩在一起,能把房都掀了。”
谢飞花:“……那默默祝福吧……”
严肃清:“甚好。”
即将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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