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走多久就到了底,往下的阶梯后面是往上的路,虽然还没到第三层,但是起码算是看到尽头了。 “刚才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啊?”木月想起刚刚的那个女孩身体就发麻。 “算是粽子的一种,大概是我们进入这里带入了生气,惊扰到了她。她吸收了那间墓室里上百具尸体的怨气,比起那些普通的粽子更加强大,甚至是已经带有智力,还好她的智力还像一个小孩子,不然我们可能真的就一起彻底留在这里了。” “还多亏阐宓呢。不过这些小孩子也是真的可怜,看这些也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 几个人安静的走在墓道里,经过刚刚那一茬,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阐宓落在后面,司马晖也渐渐慢下脚步,两个人并肩走在最后。 “这不是你的错。”司马晖看她始终陷在自己的情绪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他们都是为了我陪葬的。”阐宓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多少,但她第一次想把自己心里想的倾诉给一个人听。 多少年了,作为司巫,所有人都把她放在神的地位,却没有人想过她想不想。 后来在不断轮回中的自己,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被发现会被当成妖怪邪魔,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敢有丝毫放松。 可能只是因为他在看到自己之前干尸的样子的时候,他并没有用厌恶或是垂涎的眼神看着她,和她从地宫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挂着儒雅的笑对着她,仿佛自己还是之前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队伍里的神秘女人。 “你一定确定他们陪葬的是你吗?”司马晖知道她现在的自责,但这话却也不是单纯地安慰。 阐宓却是被这话问的一愣,疑惑的转头看着司马晖,这座墓不是自己的么?无论是她从这座墓醒过来还是之前的那座丹炉房,都是她的记号啊。 司马晖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刚才那间墓室里一共葬着一百多具孩童的尸骨,天子杀殉,众者数百。这可是只有天子才敢用的殉葬规格。” 阐宓皱了皱眉,并不同意,“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所墓里面埋得还是个君王,而我不过也是陪葬者中的一员?你要知道,我死的时候嬴政已经统一了六国了。”秦一统六国,当时能被称为君王的也只有秦始皇了,阐宓可不觉得那个皇帝会和自己葬在一起。 “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还有一个有想称王之心的人,这是他和你的合葬墓。”以她的身份可以说除了秦始皇谁还敢让她陪葬,也只有合葬这一说法了。 阐宓想到了一个人,想要成为君王又和她有关的人。 原来你也有这称霸的野心吗? 秦束。 几个人有大概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是到了一扇石门前面。 木月小心的转动了门口的石像,这次倒是有惊无险的开了门。几个人走进这间墓室,却是都愣在了原地,墓室中间的青铜锁还有吊在中间的石棺,无一不眼熟,如果不是这里没有水潭,他们还以为又回到了第一层。 “我去看看。”司马晖把手电往手上一绑,抓着青铜锁一边翻身上去,往中间石棺的方向过去。 阐宓看了一眼这个石棺,又复杂的看了眼司马晖,“你自己小心。” 司马晖没说话抽空冲她安抚的笑了笑。 就看见司马晖进到石棺里没一会就翻身出来直接跳了下来。 “晖哥,怎么样。”他刚站稳其他人就围了过来,阐宓也皱眉看着他 。 “也是个空棺。” 也许是早就有猜测了,所以其他木月他们倒是没有多问。 在三个人找门路机关的时候,司马晖走到阐宓边上,指了指石棺,低声问“你就是从这里面醒来的?” 阐宓看了他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司马晖得到这个回答,却没有放松,“那这。。。” 这次阐宓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个石棺里是不是有人和自己一样。 但是司马晖明显感觉到她眼里的忧虑却是一点没少。 阐宓虽然表示自己不知道,但其实她已经隐隐感觉到可能真的是他。秦束,一个活在地下的人,他是始皇帝的一把利刃,也是始皇帝厌恶的儿子。可能最后他也不会想到正是这个他不愿承认的儿子,夺取了他长生不老的希望。 之前的那些机关阵法都是作为巫女的必修课,就连司马晖之前被控制只怕也是他搞的鬼。 秦束,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又究竟想要干什么? 突然阐宓感觉自己手里被塞进了什么,转头疑惑的看着司马晖。 司马晖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刚刚在石棺里找到了,似乎是写给你的。” 她就感觉到耳边一阵阵热气,整个右耳痒痒的,很奇怪的感觉,倒是让她有那么点不自在。看着说完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人,阐宓反省了一下,肯定是因为自己记忆刚刚恢复受之前的礼教影响太严重了。 正好木月他们发现了什么,阐宓立即往他们那边走过去。 司马晖看着这略显慌乱的身影看似倒是颇为不解,但眼里的笑意却是已经出卖了他,可惜阐宓没看到。 后面的那间墓里就放着一个青铜馆,就是之前阐宓被秦束带进来彻底摆脱干尸形状的地方。现在只留着她的一身血衣。 对此他们对木月他们的解释是,阐宓之前在路上受伤了。 木月和石头倒是没有追问看起来是相信了,但是舒清的眼神倒是充满了探究,这一身衣服都是血,什么伤口遍布全身,而且看这流血量,不死也得休克,但是看这阐宓的样子,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怎么样也不像受了重伤的。 司马晖知道这个理由骗不过舒清,只能眼神示意他稍后再说,舒清这才把目光从阐宓身上移开。 阐宓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被一只狐狸盯着还是有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