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宓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被震撼了,就连司马晖箍着她的手都没空去理会。 司马晖不知道触到了哪个机关,就看见墙壁上转过来了数不清的萤石,将昏暗的墓室照的通透。 阐宓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根本就不是墓室而是一座地下宫殿啊。 “这里是?” 汉白玉铺成的石板,通透的几乎能照见人的影子,四边四根盘龙柱直直的竖在墓室的四角,狰狞的龙头,铺面而来的威严。 墓室中间放着一个有一人高的青铜丹炉,丹炉上的龙纹栩栩如生,清晰可见。 整个墓室的顶部挂着无数条白练,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之前阐宓在第一层墓室的青铜棺里和绑着石棺的青铜锁链上看到的那种符号。 阐宓看着中间的那个丹炉,心底上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她看着前面怔怔的出了神,恍惚间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神志也渐渐迷糊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昏睡过去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熟悉的画面。 昏暗的宫殿里,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站在丹炉旁边,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往丹炉里撒去,火红的火光照的她的红色背影更加艳丽夺目。 司马晖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眼神复杂,苦笑一声。 “还真是嫉妒你啊,忘得一干二净。” 抱起阐宓,拐进了另外一间墓室。 墓室的中央是一口空棺,司马晖轻轻把阐宓放进了里面。 放下之后,司马晖没有离开,而是慢慢俯下身靠近已经昏睡过去的人,他用双手慢慢的把墨镜镜架从她耳边抽出来,又一圈一圈把她头上缠着的丝巾解开。 从头到尾他的眼神都没有变过,那么专注和痴迷,仿佛眼前的这张脸不是一副枯骨,而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丽夺目。 就像无初次他站在圣坛下往上望的时候,那个圣洁的身影,如同雪一样的洁白,高傲深深印在他的心里,从此,一生只愿为你鞍前马后,护你始终。 他弯下腰,闭上眼,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一样,在她额头上亲吻,不带一丝的亵渎。 停留了一会他才睁眼,站起身,温柔地的看着那可以说是张狰狞的脸:“很快我们都可以,摆脱一切的束缚,从此以后没有人再能左右我们的命运,我们将会是这个世界的神。” 他从棺木的右侧按了一个机关,弹出了一个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拿出来,打开机关,盒子的中间放着的是一颗丹药,如同朱砂一般的颜色,晶莹剔透的血红色。 他把药从盒子里拿出来,小心的扶起阐宓,把药喂进她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是透支了体力一样,把阐宓送回青铜棺里后,他靠在棺木边上,喘了两口气,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一般,体力不支,直接跌坐在地上,靠着后面的青铜棺,司马晖用手擦掉了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看着手上的鲜红,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没想到居然还能反抗。” 阐宓仿佛陷入了一个梦境,她仿佛在梦里看见了一个女人短暂的一生。 作为亡国奴出身的女人,没有和普通蜀国人一样被作为猪狗不如的奴隶鞭笞,奴役。她从一出生就被困束在华美的宫殿里。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宫殿的主人告诉她,这是命,她问她什么是命?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渐渐地她也学会了不去问。 宫殿后院墙边有一棵树,墙的外面隔着的就是花园,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树上看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些后宫的妃嫔勾心斗角,女婢之间踩低捧高。 她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又一次她被宫殿的主人抓住了,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认错,而是直视眼前的女人,不服气的反驳:“为什么我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能走出一步,我讨厌这个宫殿,我讨厌这里的人。” 这是第一次她反驳别人的话,她从出生开始就乖巧的不像话,就算偶尔调皮捣蛋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 这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被打。 她趴在榻上,耳边是之前那个女人训斥她的话:“蜀国的女人金贵,出身王室的女人更加金贵,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蜀国每一任的司巫都是由皇室女人担任,每一个巫女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女子所任,传说蜀国的巫女能驱邪、洁净、祈雨、祝祷风调雨顺,作为掌管巫女的司巫更是能以舞降神、与神沟通,祭祀社稷山川。如今蜀国已经灭了,秦国却仍然相信着这个传说,把亡国之女贡奉与这座宫殿之中。” “你问我什么是命,这,就是命。” 高高的九州台上,一个四人环抱的青铜鼎放在最高处。 天上滚滚的乌云遮住了太阳,风在猎猎作响,旗帜尽情的招展。 九州台上一个一袭白袍的女子就站在最上面,九州台最下面的周围一群巫女,围绕着,起舞。 就见最上面的那个女子,冷冷的望着下面的巫女,以及外面跪着的百姓,从身前的祭案上拿起龟甲,往案上洒下。 不详! 巍峨的大殿里,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 帝王高高的坐在最上面的椅子上,见司巫进来,才开口:“不知,此次司巫可预知到出海的结果啊。” 白袍女子清冷的容颜一如冰山上的雪莲,宽大的衣袍下,手紧紧攥着之前的三枚钱币,“启禀陛下,此次祷天,得出的结果是。” “是徐福大人不日将会归来,到时陛下必有所获。” “哈哈哈哈,好,待孤得此仙药,大秦必将千秋万代。” 丹殿内。 炽热的丹炉旁,之前的白袍女子已经退下白袍换上了红裳,在火光下妖冶的美。 “束。”一身黑甲的男人从殿外进来,俊美的脸上是浓重的戾气与血腥气。 “司巫殿下。” “你去吧这张方子交给陛下,就说。。就说徐福葬身海外,临死前托人带会这张长生不老药的的丹方。” “长生不老药?徐福真的回不来了?” “回来?回来送死吗?一个只会趋炎附势的小人,难道还指望他真的找回丹药吗?” “就算回不来,也和司巫您无关啊,为何要摊这一趟浑水。” “徐福的生死我自不必在意,可他带出去的三千童男童女我却不能不管。如果得知徐福失踪,你觉得陛下会就此作罢么?” “可司巫也没必要为了他们,让自己犯欺君之罪啊,到时候败露,大人要怎么承担陛下的盛怒。” “你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而且谁说这个方子是假的呢。” “难道...”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照我说的去办就行了。”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