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咪有点疑惑,认真问:“你觉得你腿粗,可我又不觉得自己丑,我遮掩什么?”
洛衡听了这话,没忍住,向来清寒没什么神情的脸上出现了丝裂痕,他紧抿的薄唇微微一勾,却又迅疾掩下。
他之前只觉得这个素日里喜欢在他面前晃荡的女孩子庸庸俗俗,可今日一见,却觉得她也有几分可取之处。决定给她几分薄面,日后对她宽容些,不再将她从自己身边赶走。
他几步上前,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做出了一副和事佬的姿态来。
“罢了,都是一个学府的,莫要再争执不休。”
见洛衡有了动静,甄言立刻跳了出来,顺着洛衡的话说:“就是,大家都是同一学府的,吵什么?且林咪又是林清嫚的姐姐,林清嫚需要凝血草,林咪不可能不给。”
听出这话里味儿不对,林咪立刻打断他:“你是聋子吗?长两个耳朵摆设用?我不给,方才就说了。”
“真是搞笑哦。”问人家要东西还要的理直气壮,真没见过脸皮子厚成这个样子的。
林咪气呼呼,都要气成河豚了。
此时只想离开这片站满傻逼的污浊之地,她一转身,抬腿就撩。
“诶,你等等。”见她要走,甄言赶紧跟上,眼看着手都要搭上林咪肩膀了,却有一道灵气凝聚而成的光波将他手弹开。
“干嘛呢干嘛呢,你们甲字班就这点出息?一群大老爷们来欺负一个小姑娘像话吗?”
声音是从森林里传出的,林咪循声望去,但见满身阴影笼罩下的周显手里甩着一株凝血草,一脸痞气,吊儿郎当走了出来。他身后跟了几个人,各个身形高大健硕,人手一株凝血草,明明是来试炼的,那个架势,却跟来干仗的一样,气场十足。
他们走到林咪身前,几个人高大如肉墙的身体结结实实把林咪挡在了身后。
周显扭头看了一眼林咪,挑了挑浓黑的眉,语气十分痞雅:“别怕,没人能欺负你。”,回过头:“爷丫的砍死他。”说这话的时候他黑沉沉的目光如刀锋一般紧紧盯着甄言,眼神里不乏挑衅与轻蔑。
林咪她还怕个鸡儿,这霸道的劲儿,她爱死了好吗?!这几个人她都认识,都是平日里跟在容缺屁股后头瞎转悠的小弟们,平日里看他们都像在看一群中二小弟弟,咋今日一见,没了容缺,他们怎么都爷们成这样了?高大威猛,一身的荷尔蒙。
林咪:“……”我心动了。
“想要凝血草吗?”某小弟掂了掂手中的草药,手中一个用力,灵力碾压,那株草霎时就化作齑粉,被他扬在了风中。
“挖去啊?难不成你们甲字班的人这么废物?一群人连棵草都挖不到?还要跟一小姑娘抢?”
“哈哈哈哈”
随着他话音落,几个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
林咪躲在后面装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柔弱样儿,以手遮面,薄瘦的肩膀轻轻颤动着。眼神却透过指缝,偷偷去瞅洛衡一群人的反应。
洛衡那万年恶心的冰山脸果然没有任何情绪,倒是方才跳出来的甄言,此时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腿迈着步子,也不晓得该前进还是后退,那副滑稽的样子,好玩极了。
还有唐秋怡,再也不见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老老实实捂住裙摆,待在洛衡身后,估摸着是想让他替她主持些公道。
毕竟虽然他们同为晨庚学府的,但洛衡身份不同。
洛衡淡淡的眸光移向林咪,向来沉静的眸子闪了闪不易察觉的微光,语气淡淡道:“我们走吧,另去他处寻找。”
甄言如论如何也没料到洛衡会退让,有些震惊的望向他:“洛衡,你知道我们——”
话音被打断:“所以就抢吗?还专挑一个柔弱少女的东西抢?真他娘的要脸。”
甄言猛然回首去瞪周显:“你个大老粗你懂什么?这凝血草可是林清嫚保命用,林咪是她姐姐,理应当让。”
甄言真的被他这番理所应当不要脸的言论震惊了:“你没病吧你?我看你还是先去治治脑子吧。无论什么关系,让是情分,不让是本分,你凭什么站着不腰疼?索性不是你的东西呗?”
甄言直了直腰杆子:“就,就是我的东西,我必然会让出。”
周显十分讥诮:“那请呗?这漫山遍野的草,你摘了去捧臭脚去呗,搁着逼一个不愿意让的小姑娘干屁?”周显这人天生粗鲁,一张嘴,竟说一些别人听都不敢听的。
甄言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心中愤恨不已,求助的视线看向洛衡,谁知洛衡依旧不为所动,只静静站在那处,身姿如竹,视线淡淡,丝毫没有想要搭话的意思。
甄言怂了,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还能怎办?
只能眼睁睁目送着林咪他们一群小混混得瑟又挑衅地离开。
见他们走远,唐秋怡这才发作:“洛衡,你是不是个男人,哪怕就是为了一股志气,你也应当争取一下啊?”
洛衡睨了她眼,眼神平静无波,但明显的,唐秋怡感受到了寒凉的不屑。
她愕住,脸色顿时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