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刀兵。
外面似乎不是太庙,而是一个乱斗场。
大臣们蜷缩在一个偏殿里,瑟瑟发抖的看着广场上的刀光剑影。
他们看不分明了。
那里禁卫军和禁卫军在互相打斗,血卫和血卫也在互相攻伐,还有很多江湖人在腾挪跳跃。
他们糊涂了。
直到看到了雍王提着剑指挥着一部分禁卫军组织起了有效抵抗,渐渐的稳住了局面,他们的心才松了下来。
“有罗钰残党作乱,大家保护皇上。”
雍王带领一队人马杀向主殿。
就在这个时候顾清随打开了门。
公孙正看到了吴珂,跳出了人群,扑了过来。
但是他的剑还未曾挥出就被一把刀给拦住了。
“听说你击败过吴珂,哈哈哈……那就别逃了,劳资击败了你自然就算击败了吴珂了。”
公孙正长剑一摆,怒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逃,老夫从不逃,你既然来送死,我不介意多杀一个。”
顾清随道:“雍王拥兵作乱,左右给我拿下他。”
大臣们糊涂了。
但是很快他们又明白了。
他们没有选择。
同样是皇家血脉,谁当皇帝其实并不重要。
不管是谁,总归需要一大批熟悉政务的人来处理公务。
皇帝可以更替,他们的工作却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人能够接手。
他们只担心现在会不会死,日后的命运他们并不担心。
雍王叫道:“生民多艰,奈何总以刀兵胁迫。百姓求的是安稳,而不是无穷无尽的刀兵,为一个野心家的野心就让他们白白送死,这根本就不公平,也不明智。”
沈东野在南方的战事并不顺利,这就是雍王的后招。
只要占领了制高点,他有扳倒顾清随的底气。
只要掌握了道义,就算自己这一次落败,那也有了周旋的余地。
因为他还掌握了另一张底牌前朝遗老的宝藏。
“吴珂,万千生民的性命难道还不及一个昏庸的老人重要吗?他或许曾经是你的兄弟,或许他曾经有雄才伟略,但是现在他带给人民的只有灾难。你求的到底是民族大义,生民大义,还是只是你自己的小义!”
顾清随摇头道:“我会做什么,我已经做过的,你都看到了,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我现在做的和以前做的是一样的,如果有可能我宁愿自己单枪匹马去扫荡宇内,绝不会动用国库百姓。就像以前那样,哪一次我没有冲在前面?可是有些事,单凭个人是无法办到的。你别看雍王说的什么休养生息,一旦他掌权,他比我更热衷于开疆拓土,更热衷于战争。而且,云蕾就是被他废掉了武功,变成了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禁脔。”
“休要听他胡说,他最擅长的就是口舌之利。云蕾,我是深爱他的,为了她,我至今都未曾册立王妃。”
吴珂迷乱了。
什么大节小义,他顾不上,也顾不过来。
他本来只是一个来杀人的,他最擅长的也只有杀人。
顾清随,雍王他们说的话他分辨不出来好坏,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但是他都不敢相信。
吴珂举起了剑,长剑刺向的方向却是突然射来的一支羽箭,羽箭的方向本来是顾清随的后背。
“既然你选择了小义,那就别怪我了。”雍王手一招,一个汉子闪出了身,他手里提着的是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吴珂很熟悉,抓住这个孩子的人吴珂居然也认得。
“南宫翀!”
“吴大叔,别管我。”
南宫翀手里提着的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虞慎。
“南宫翀,你要是不放开他,我敢担保,你会死的很惨!”吴珂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选择相信南宫翎,可惜他误信匪人,所托非人。
南宫老爷子原来是雍王的人。
难怪他会不厌其烦的劝说自己。
人老成精,吴珂其实信错的是南宫翎。
“我死的很惨?哈哈哈……等你有命出来再说这个话吧。”南宫翀很得意,江湖式微,他觉得只有榜上强大的靠山,南宫这一脉才能传承得够长久。
“杀了他,我可以保证这个孩子将来一定大富大贵。”
雍王看到了顾清随的实力,哪怕现在他掌控了大部分禁卫军,还有这么多江湖人物助阵,可是依然没有攻破顾清随的防线。他急了,篡位这种事讲究的是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吴大叔,别相信他,他要是真的保我大富大贵,又怎么会让人拿着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再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虞慎想要得到什么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来争取……”
南宫翀的耳光粗暴的打断了虞慎的话,虞慎嘴角渗出了血,但是眼神中满是倔强。
吴珂看了看四周,燕海平和宇文轻衣陷入了苦战。
清净和尚、人厨子、邱鸣,还有很多他并不认识的人已经把他们两人围住了。
他似乎有一种错觉,似乎不管是顾清随还是雍王,他们要对付是反而不是彼此,而是自己。
他明白了顾清随的话,就算自己侥幸杀死了顾清随,那也一定逃不掉雍王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