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的身子往后趔，惊惧问道，“你是谁？我教训自己的孙女，跟你何干？”

话音刚落，沈云澜便在一旁大声道，“见过萧公子！”

沈老夫人的这一趔趄没稳住，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一旁的泥水地里。

摔得一身脏污，可沈老夫人却也顾不得丢脸，赶忙连滚带爬的起来行礼，“见过萧公子！”

满京城的人，谁没有听说过萧公子的大名？

这位可是乐太子！身份比大皇子还要高！

最重要的是，满京城的人都知晓这位乐太子脾气不好，杀人如麻。

沈老夫人还真担心脖子上的脑袋不保，头压得低低的，“臣妇，臣妇品过了！乐太子言之有理！”

萧昱珩原本就想动手，此刻听了这称呼，目光越发锐利。

沈老夫人惶恐无比，她都照着萧公子的意思说了啊，可怎么感觉周身越来越冷了？

脚下不稳，又摔倒在了地上，“乐太子饶命，乐太子饶命！”

“想活着就闭上你的嘴！”沈云澜深知这是萧昱珩的逆鳞，怕他被当街激怒，真的提刀杀了祖母，连忙阻止。

“你竟然还替她说话！”萧昱珩的脸色愈发难看。

“我是为她吗？”沈云澜无语解释，“你也不想想，京城有多少的言官盯着你。我听说自从马战之后，朝廷百官对你多有不满，平素里没少弹劾你。”

这事儿还是她在柔妃宫里照顾三皇子萧绥康的时候听说的。三皇子年纪小，可脑子相当清楚，有对萧昱珩的同情，可也有对他如此作死的不解。

沈云澜这会儿还记得三皇子认真的模样，“父皇虽然现在容忍太子哥哥，可本皇子总觉得，太子哥哥怕是不长远了。”

说罢之后还虎着脸，“仙女神医，这话是本皇子信任你才告诉你的，你若出了宫，万万不可对旁人提起半句，否则甚至能引来杀身之祸。”

萧绥康的话言犹在耳，沈云澜看着眼前的局面，不由一声轻叹。萧绥康一个孩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满朝文武定然也都看出来了，所以铆足了劲儿盯着他的错。

“你杀了她，也不过只能暂时缓解一时之恨，可后患无穷。”外人在场，沈云澜不方便说那么清楚和明白，“或许，会有柳暗花明的转机呢？”

这话听得沈老夫人不甚明白，不过不影响她听清楚沈云澜是在替她求情。

虽然这求情的话，听着有些不怎么像也就是了。

即便如此，沈老夫人还是在心里祷告着，只盼萧昱珩能多少听进去两句，饶了她一命吧。

沈老夫人的祈祷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萧昱珩听罢这话，深深的看了沈云澜一眼，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在此刻倾泻出满眼的笑意。

若春回大地，冰雪尽消，三月碧桃在一刻盛放，“原来如此。”

沈云澜都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生怕他希望过大失望更大，只得挽回，“只是可能而已，具体还要尝试。”

“已经很好了。”萧昱珩不生气的时候，当真俊美的叫人挪不开眼。

他抬抬手对碍事的沈老夫人道，“滚吧！”

沈老夫人再也不敢说出让沈云澜回府的话，连滚带爬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