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试镜越来越没意思,许怀然坐了多久就出来了。
刚走到停车的地方,就接到好友打来的电话。
“喂,星澜,你不在忙吗,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宋星澜清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来问问合作项目进展的事情。”
“上次哪个?”许怀然皱了皱鼻子:“你失忆了吗,那是我姑妈跟你的合作项目,现在她人回来了,我也不用帮她跟项目了,你问进展也应该去问她吧?我一个开娱乐公司的能跟你有什么合作,贷款吗?”
宋星澜淡定嗯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说完也不挂,停了一会儿又随意道:“正好,我还有一件事找你。”
许怀然:“什么事,你说。”
“晚上睡觉手脚冰冷怎么办?”
“?”
许怀然被这个跳跃极大的唠家常问题惊到,愣愣啊了声:“啥玩意儿?”
宋星澜耐着性子问了一遍:“晚上睡觉,手脚一个晚上也捂不暖怎么办?”
“不是。”许怀然叉着腰,语气里满满疑惑:“大老板,太稀罕了,这是你的人设应该问出来的问题吗?满满的违和感啊。”
宋星澜对他的废话格外不满:“不说算了,挂了。”
“哎哎别呀,我就开个玩笑!”许怀然赶紧把人叫住了,拉开车门坐进去跟他聊:“怎么,您最近身体不好,睡觉捂不暖?”
宋星澜含糊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许怀然指尖点着车门把手,边想边说:“我以前好像听我妈说过,手脚冷就是体寒,或者是从前生过什么大病留下的后遗症,男的还好,女孩儿会严重些,牵扯到宫寒什么的,甚至还有可能生不出孩子”
“这么严重?”宋星澜皱紧眉头。
“严重是严重,可这跟你没关系啊。”许怀然乐了:“你又没子宫,担心个屁。”
“那应该怎么办?”容星澜没搭理他的调侃,继续认真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用生姜水泡脚?喝养生茶?”
“你认真的?”
“当然。”许怀然说:“只是我有限的知识不允许我多认真啊,我又不是医生,不然你还是上医院,或者找个家庭医生看看?”
确实,问他这个门外汉也问不出多少东西。
宋星澜表示知道了,结束话题准备挂电话,许怀然现在正无聊呢,没话找话跟他继续扯:“别挂这么快啊,来再聊聊,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宋星澜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在桌上,一边批文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不知道。”
“嘿,就知道你不知道。”许怀然放倒车椅,仰躺在上面:“上次我不是投资了个电影吗?今天路过试镜的地方,就进来溜了一圈,看了会儿热闹。”
“看完了?”
“还没试完,不过我这儿是看完了,没什么意思,黑幕太多,试镜跟闹着玩儿似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社会道理,许大少不懂?”
“懂,我自己就干这行的,怎么不懂。”许怀然一声感叹:“不过还是觉得可惜,你知道吗,其中一个角色本来差点都定下来了,那姑娘我看着都满意,结果一通电话过来,关系户空降,白瞎。”
宋星澜随口道:“你同样是投资商,想留也能留。”
“算了吧,太麻烦,我就投资着玩儿玩儿。”许怀然说:“别回头再让人姑娘以为我有什么怪心思。”
估计真是挺遗憾,说完又忍不住惋惜道:“不过那个小姑娘确实很不错,说是从小学芭蕾的,上台往那儿一站就把前头后头的都衬成了背景,长得也好,脸白身长跟个小天鹅似的,跟小白有得一拼,要是得个机会,估计得大红。”
宋星澜听着他的碎碎念叨,抓着了其中几个关键词,眉心微动,敲键盘的手渐渐停下。
“从小学芭蕾?”
许怀然:“嗯,是啊,我听一个负责人说的。”
宋星澜又问:“长得很白很漂亮,像个小天鹅?”
“对啊,别觉得我夸张,你要是见着了肯定也会这么觉”
“她叫什么你知道吗?”
“啊?”
许怀然咬着腮帮想:“好像是南什么,南初?”
果然。
宋星澜手肘撑在桌面,捂住眼睛。
许怀然:“干嘛,你认识?”
当然认识,今天还从一张床上起来,怎么可能不认识。
宋星澜闭了闭眼,问:“你说原本定下的是她,结果被抢了是吗?”
“反正我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是这样。”
许怀然觉得他的关心有点奇怪:“不会真是你熟人吧?我现在还在楼下,上去给他们打招呼还来得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回了一句“现在不用”。
“我想想,晚上再跟你说。”
“行!”许怀然应得干脆:“有需要随时找我,二十四小时恭候!”
挂掉电话,许怀然坐直起来,考虑着现在是找个地方吃饭还是干什么,不经意往外一瞥,一个身着红裙摇曳生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
巧了。
许怀然摇下车窗,探出手去跟人打招呼:“小白!”
对方停下脚步回头,认出是他,随即摘下墨镜站在原地没动。
许怀然无奈笑了一声,拉上手刹将车子开过去,任劳任怨停在美人面前:“去哪儿?我正要吃饭,要不要一起?”
南初没有直接打车回家,在离家不远的商业街下了车,想看看附近能不能买到钥匙扣,她的那根已经用太久,玩偶的小绒毛都脱落了。
路边就是垃圾桶,南初路过,就顺便停下把手里一颗糖果剥了吃掉,糖纸扔进垃圾桶。
糖是白倾倾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