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十七何曾见过杨鸿云脸色这般严肃,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见她咬着唇缩着肩膀有些可怜,杨鸿云心头稍微软了点,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我不在乎你被退过婚,也能容忍你一些不良的习惯,但不代表我不介意自己的妻子在外脱光衣服被旁人看去,即便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明白吗?”
他和梁十七的关系再怎么不好,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是个男人,是男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头顶换个颜色,这关乎其尊严。
梁十七屏着呼吸用力点了点头,是她考虑不周,只想着不给人添麻烦,却忘了这是在古代,女子的贞洁重于命,露出个胳膊脚背都会被骂不守妇道,严重点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明白就好,去我屋里等着。”得到答案杨鸿云满意了,这才放过她,把蜡烛塞她手里,转身边走边穿好外衫,从水缸里打出两桶水拎到灶房。
头顶笼罩的压力一散,梁十七重重呼出一口气,低低骂道:老古板!迂腐!封建思想要不得!
但是……这个男人真的好好他娘帅,简直帅到她腿软啊啊啊!
梁十七心里在尖叫,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踩着轻重不一的步子往杨鸿云暂住的杂物间走去。
灶房内,杨鸿云望着灶腹内跃动的火光,眼底满是沉思:懒了那么久的人忽然变勤快,是又在酝酿些什么?
不怪杨鸿云会这样想,梁十七嫁过来后实在太会作妖,她从出嫁前就懒,没了奴仆丫鬟伺候,就变着法折腾他和杨松,父子两替她收拾了几回,反而让她变本加厉,索性便不管了。
但这次梁十七落水醒来,眼里的神态判若两人,究竟是她想通了,还是说,这世上真有鬼神……
杨鸿云眸光闪了闪,不敢再细究。
他烧了两锅热水掺和冷水一齐倒入浴桶中。
说起这个浴桶,也是梁十七嫁过来后作的。
青山村穷乡僻壤,女子洗澡多用木盆,男人脱光淋一淋就好,谁会去买个浴桶放屋里,费水费柴又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