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这人没有正面回答沈心远的问题,只是挥手示意了一下。
沈心远也不客气,顺着那人的意思,一屁股坐到了屋内的一张椅子上。
“你就是沈心远?”那人问道,眼睛紧紧盯着沈心远,面无表情,但浑身的气势却是不俗,单单坐在这里没有动,沈心远便已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这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再加上那人如鹰隼一样的眼神一直锁在沈心远的脸上,沈心远只觉得自己面前坐着的不像是个人,而是一头野兽,一头十分精明的野兽。
“我要见你们掌门。”沈心远与那人对视了片刻,实在是顶不住这股压力,无奈之下只能将眼神移开。虽然这算是认输,但沈心远的嘴依旧不服软。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那人见自己赢了,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浑身的气势就这样悄然散去。
沈心远十分惊讶,若非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色平和的中年大叔,与刚刚那个要吃人一般的精明野兽会是一个人。
“你怎么证明?”没了气势上的压迫感,沈心远心下轻松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你找我什么事?”那人并没有搭理沈心远,自顾自地说着。
闻听此言,沈心远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也将身子倚靠向身后的椅背,眼睛带着些玩味的盯着那人,似乎已经忘了眼下身在敌营一般。
那人见状,不怒反笑,挥手叫进来一人。
这人是门口的守卫,进门之后,单膝跪倒在座上之人面前,中气十足的问道:“掌门何事?”
“没事了,你下去吧。”座上之人挥手命那人退下,转头面向沈心远,“现在你可相信了?”
被叫进来的守卫虽然一头雾水,但却不敢违背座上之人的意愿,只得行了个礼之后再度退下。
这一切被沈心远看在眼里,心下便有几分相信了,态度再次缓和了几分。
不过他还是没有着急将书信之事讲出,只是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沈心远的?”
“你和你那些朋友在陀罗寺犯下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塞北了,那陀罗寺又四处散发你们的画像,我又怎会不知?”座上之人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想要观察沈心远的反应。
“这事不是我们做的!”沈心远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反应似乎是在座上之人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被沈心远吓到,只是这眼神有些玩味,沈心远一时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可知道,前几日那黑水门也放出了一个消息。”座上之人语气不急不缓,却将沈心远的注意力引了过来,似乎是有意为之。
“什么消息?”沈心远果然被这句话钩起了兴趣,转念一想,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浮现,“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沈心远并没有讲出后半句话,但座上之人似乎猜到沈心远的想法,身子猛然前倾,那股极强的压迫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