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歌,你说香港那边怎么这么早就开灯了?不浪费电的啊。”薛克到现在还在回味之前看到的对岸景象,虽然隔着距离很远很远,只依稀望见了一片片五颜六色的灯光。
“又不浪费你家电,心疼个什么劲?”
李燕歌一边打量80年代的深圳街头,一边回应着薛克的话:“对了,我去香港的这几天,你自己在深圳住宾馆,没事晚上别乱跑知道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薛克翻了个白眼,算起来他的年纪比李燕歌还大半岁,可出门到现在李燕歌一直是用长辈的口气说教。
李燕歌摇了摇头道:“你不是小孩,但你是第一次来深圳。”
“这口气,好像你来了很多次深圳一样。”
“我出过国,你出过吗?”
一听出国,薛克脸上顿时僵硬起来,扯了扯嘴角,“行行,听你的,晚上不出来,待在酒店总行了吧。”
看怼的薛克无话可说,李燕歌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我估计这次过去,我得待一两天,反正办完我尽快赶回来,你要是想出去玩,等我回来了,带你去广州那边玩。”
虽然宝丽金的三井龙之介给李燕歌办了两张去香港的工作证明,但薛克不像李燕歌有过两次出国工作的经历,所以这次去深港办事处去办工作签证被对方驳回来了。
两人回了酒店,在二楼的餐厅随便的对付一顿晚餐,上楼洗漱一番后便早早的上床睡去了。
他们做了一天多的火车,加上忙了一下午,早已疲惫不堪,特别是薛克,这小子下午龙精虎猛的,等到晚上回来一挨床就立马睡了过去。
呼噜声打的震耳欲聋,吵的李燕歌半夜醒来好几次。
……
……
翌日,李燕歌起了个大早,坐公车去了沙头角口岸,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特区颁发的工作签证,待检查一番后,也是顺利的进入了出入境站。
此时,归属香港的出入境站外,正有一群人高举牌子,不少从深圳过来这边的人,看到牌子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后,快步走过去与人汇合。
李燕歌四处找了找,在看到写有自己繁体字牌子后,也是迈步走了过去,“你好,请问你是张先生?”
举牌的人是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西装革履斯斯文文,他看到李燕歌后,连忙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系,系,我系张德耀,你系李燕歌李生?”
“是我。”李燕歌点点头,这人是三井龙之介帮忙联系的香港宝丽金的员工,昨天下午回酒店后,他就打电话过去,跟对方说自己早上会过出入境站。
确认对方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后,张德耀领着李燕歌先去香港出入境事务处办理了一张临时的香港身份证,因为李燕歌用的是工作签证,所以有效期有三个月,一般的探亲证只有做多半个月。
匆匆的一个多小时后,当车子驶入港岛市区,张德耀也是话多了不少,了解到李燕歌是第一次来香港后,也是推荐了很多香港有名的景点。
随后听李燕歌说他在北京读书后,张德耀侃侃而谈道:“去年我跟我太太还有儿子去过北京看故宫,不是我说,北京是挺不错的,一些古建筑保存的很好,但就是没什么高楼住宅,全都是四合院和一些矮楼,感觉就跟新界那边差不多……”
说起香港这边的高楼大厦,张德耀言语之中透着一丝身为香港都市人的骄傲。
李燕歌瞥了他一眼,淡然的说了句:“还好吧,我挺喜欢住四合院的,两百多平米的大宅子,还有个大院,平时没事就在院子里跟人打打羽毛球,跑跑步锻炼身体还是不错的,不过缺点也是有的,就是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我感觉比挤在高楼几十平的小房子要好得多,你说是不是张先生?”
不等张德耀回话,李燕歌继续道:“对了张先生,香港这边是算英尺的吧?两百平米是不是得有两千三百多尺了?我之前听人说,香港这边千尺就算豪宅了,我这两千多尺是不是算超级豪宅了?”
两千多尺的大宅子,还能在院子里打羽毛球……
一想到自家那八百多尺,住一家六口人,平日走路都得一个让一个的走,张德耀的脸紫的如同酱色,挤出一丝笑容道:“李生说的不错,两千多尺算是超级豪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