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九川微微侧过头,空洞的眼珠扫过三人,“你们要拦我?”
“可笑!”疤眼大汉后背无端发凉,但还是冷声呵斥道:“你私自带走死囚,有没有把城中百姓安危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围观的平民立即叫嚷起来,“是啊,他什么人?看着就一孩子,他懂什么?”
“死囚都能放走,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这到底谁家孩子,身手这么好居然没人管管?”
“嘘……你别说,这孩子看着有点眼熟。”
“嚇!这不是少府主天天带着的那孩子吗?”
“不是吧,那个喜欢的……”
“……”
莫名其妙地,这话题越扯越歪,厉九川和疤眼大汉都忍不住黑了脸。
把赵青又往背上扛了抗,厉九川看了眼方向腾身离开。
疤眼大汉随即要拦住二人,只见一道黑影唰地飞来,他只来得及避开要害,紧接着肩膀就传来咔嚓骨裂声,只见一截被捏烂的枷锁正插在他肩头!
……
厉九川步伐飞快,直接把赵青扛到了城主府里。
朝子安这会才吃完饭,屋里屋外全是守着他的卫兵。
看见厉九川带着一个身穿囚衣的人进来,朝子安满是不解地道:“他是谁?你的事忙完了?”
然而厉九川答非所问,“找人给他清洗上药,换身衣服,剩下的事我去跟城主大人说。”
“哦。”朝子安喊来卫兵,一回头却发现厉九川已经不见了踪影,“你倒是把衣服换了再走啊!”
话音刚落,厉九川又嗖地从窗口跳进来,拿起床边放着的一套新衣换上,顺口说道:“叫人去把后面也守着,窗子外面也得有人巡逻。”
朝子安哭笑不得,“我知道了,你慢点别着急。”
主府。
朝贺午间小憩被管事突然叫醒,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旁边的侍女为他更衣。
“什么事?”
“一个是,猲四六可能已死,平山那边传信来,说是现在矿场无人看管,已经有矿工在偷玉了。还有是,刚刚厉九川回来了,还把城门口处斩的赵青救了下来,此刻在正厅等您。”
朝贺顿时清醒过来,迅速穿好衣服往正厅走。
只见一个小童坐在椅子上,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出神。
“厉公子回来了?”朝贺忍不住和蔼笑道。
“哦,是。猲四六死了,但尸体没法带回来,只剩这个。”厉九川将一卷薄物丢在地上,那东西徐徐展开,是一张人皮,“还有,我回来时看见一个旧识,私以为他不是那种脑生反骨的背德之人,还请大人给我三天时间宽限,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